黄泉河畔,奈何桥。
过了阴间路。
生死不妄天。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雨很冷,因为打在了身上,让人的心彻底的阴冷了。
如果要问他还有没有心的话。
那就问他的血了。
但江一川的眼神,却透露着更为阴冷的鬼气。
阴到了极点。
而肇事者却不知不觉地站在面前,似乎不担忧他会发生什么事。
“你的目的是什么?”
“你想得到什么?”
我的目的。
小家鼠轻轻地重复了一遍。
我想得到什么。
呵。
他笑了,笑得灿烂。
笑的让人以为他真的在笑,笑的让人以为他不会哭,小的让人以为他冷血无情。
“你觉得我的目的是什么。”
“而我,又想从你们身上得到什么。”
小家鼠反问江一川,微微颤抖的眼眸,似皎白的月光,掉落下来的墨河。
或许他感受到了寒冷。
所以才会颤抖的身体。
又或者是这天地的雨,在为他们唱着悲哀的歌。
感于他们的命,悲于他们的心,哀于他们的明。
这时江一川似乎有些看不懂他了。
他透过小家鼠的眼神,似乎在那里面又看到了一个令他认为熟悉的人。
“什么意思。”
江一川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语气变得微颤了。
并不是因为害怕,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内心的熟悉。
那种熟悉的感觉,突然之间犹如从心中涌出来了,那到封死的大门猛地被砸开。
里面关押的东西被放出来了。
一个让他承受了许久的东西。
“你。”声音变得沙哑,似乎用了极大的力气,才说出这一字。
他已折磨不堪。
小家鼠站在雨地当中,任冰凉的雨水打在身上。
感受着这世界的悲哀。
听,雨滴在为他们哀悼。
看,风带来了他的眼泪。
大地陷入了沉睡,天空已经黑暗。
这一刻,他犹如就像是在黑暗世界当中的一粒小沙子。
格外的亮眼。
“我,只是想简单的活下去。”
他伸出手,想抓住天空上那朵被云彩遮住的明月。
但是,他的手触碰到的只能是冰冷的雨,就像是他的心,也是凉的。
黑暗终究是黑暗,他为了活下去就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又有什么可奢求的呢。
他没有说话,缓缓的低下头来。
像是在看自己的心,也像是在盯着自己的脚尖。
这一刻,江一川觉得自己的心,好似被猛地揪了起来。
那张许久没有表情的脸,像是冰块一样分裂出的表情。
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一幕,就像是戏剧中的诞生。
他就这样一直望着他,久久的没有说话。
因为他不敢相信。
就如他当初不敢相信,他就已经死了。
“你难道连我都忘了吗?”小家鼠笑了笑,微微的翘起自己的左角。
看着江一川那张惊讶的表情,就像是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像个孩子一样,邪邪的笑了起来。
“似乎记起了。”
但是江一川却完全没有着小家鼠那样的,淡定自若的去开着玩笑。
他轻轻地蠕动自己的嘴唇,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他已经透尽了所有的力气。
他看到了。
在那具他并不熟悉的躯壳当中。
他似乎看到谁了。
一个令他害怕,却就让他一直期待的那个人。
“......哥,哥......”
“真乖,我的好弟弟。”
这一刻,他再不是他。
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又或者说他变成了另一个自己。
沈枫微微的翘起了自己的唇角,看着远方的那片黑暗。
隐隐约约能看见天空中的孤魂野鬼,在与黑暗当中两条模糊不清的人影似乎纠缠着什么。
沈枫笑了。
而江一川自然知道他在笑什么。
而现在,他却以无力阻止。
只能静静的看着事情的发生。
犹如旁观人一样,冷眼旁观的战场上的厮杀,却不能阻止。
“好看吗。”
“这里马上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世界了。”
“你说你我,能活着看到吗?”
沈枫并没有解释什么。
有些事情并不需要去解释。
就如他明明已经死了,却为什么又活了过来;他的腿断了,却又接了上去;他又为什么活在了另外的地方;为什么又成为了另外的人。
这一切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为什么活着,因为他重生了;为什么他还能站着,因为是别人的身体;为什么他活在了另外的地方,因为他已经无路可避;为什么成为了另外的人,因为这是他当初的条件。
当初那只黑猫,现在也成为了其他野猫的食物了吧。
“走吧,去看看那一场大戏的诞生吧。”
“马上,就要开演了。”
“说不定运气好的话,就连我们,也都是要上去表演的。”
沈枫笑着,迎了上去。
迎着风,乘着雨,在这当中,凌乱的碎发。
宛如死神的那一抹勾了。
江一川,跟着上前,已经有人在了,而他也就决定不了什么。
因为,这是他们江家的规矩。
他们身为奴家的规矩。
江一川缓缓的走到了综合楼面前。
综合楼面前的那条庞然大物的灵异狗,早就已经消失不见。
但是他却并没有什么时候注意到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但是沈枫却好似早就预料到了一样,并没有感到奇怪。
江一川蠕动的自己的嘴唇,似乎像询问什么。
但是好几次张了张口,却又没说出来。
“你似乎有什么想问。”
沈枫早就察觉到了。
江一川点了点头。
“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我全都告诉你。”
沈枫笑了笑,如果他并不知道,这家伙的过去的话,或许真的以为他是一个非常和善的人。
笑容往往的掩饰一切,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
到底哪一角才是他的本意,就是哪一角又是他的掩饰。
“你真的不救他们。”江一川盯着他,这一刻,少了一分的冰冷,多了一分的急迫。
虽然他尽力的压着自己的声音。
“不是不救,而是没有办法。”
“我只是有办法能引开孤魂野鬼,至于如何消灭他们,我当然不能。”
“不然,我也不用如此费一番功夫了。”
眼角轻轻的撇向了他。
“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吗,要不要我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你呢?”
为什么要把你们给分开?
为什么最后两个队伍没有集合?
为什么他们走的不是一条路?
为什么他们不去救班级里的人?
似乎自己的目的,正要慢慢的达成。
他之所以把队伍分开,那是因为另一条东西,需要他们才能找的到。
而至于班级。
呵,他从来就没想要过好吗?
或许,现在他们已经......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