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快走!它又追上来了。”
哒哒哒,哒哒哒。
整个学校里面回荡着奔跑的声音。
柳杨的身上血淋淋的,整个一左边的肩膀,简直就像是被咬断了一般。
如果不是符古一只抚着他一直向前跑的话,恐怕他现在已经成为地狱犬的食物了。
身上的血向下面的滴流着,一滴,两滴,甚至于更多。
他们就像是专门为地狱犬留下的记号一样。
无论他们跑的多么远,无论他们往哪里躲藏。
狗的鼻子永远会追寻到他们。
“你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出去了。”
符古喘的粗气,扛着柳杨,安慰道。
“我们快要出去了。”
“千万不要睡着。”
但是柳杨现在已经完全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就像是一具死尸一样的任符古背着。
一动不动的,就连哪怕一个反应都没有。
符古此时心中大急。
刚刚酉阳受到的伤,他全程的都看到了,地狱犬把他的左臂全部都吞噬了进去。
如果不是紧要关头,刘洋从自己的身上掏出了一把刀划伤了地狱犬的眼睛。
要不然的话根本就不是他一只手臂的问题了,恐怕他现在已经成为了它腹中的食物。
但是还有一点最为重要的是。
父母看了一眼有缘的伤口。
隐隐约约的能清楚的看见那一抹露出的肉,血淋淋的疤痕,就像是刚结出的血痂,透露的紫色。
地狱犬的唾液有非常强的腐蚀性。
况且柳杨又受了这么重的伤,他担心到最后柳杨根本就坚持不下来。
但是他不能停下来,一旦他停下来的话,不仅他要死,就连他自己也活不长久。
符古只能按照自己脑海中的记忆,扶着柳杨向卫生室赶去。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从地狱犬的眼睛被刘杨华芳之后,他竟然就没有再跟上来。
虽然符古有些惊讶,但是现在却根本就不是好奇的时候了。
大约过去了十多分钟的时间,左拐右拐,总算是来到了卫生室。
卫生室的门被关着,老师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或者八成早就不在了。
为了节约时间,符古直接一脚踹上去,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再者说,哪怕他现在把这学校给烧了,估计都没人敢出来。
卫生室里面很黑,因为没有电,灯也打不开。
符古将柳杨扔到床上后,马上就开始寻找药物。
符古只能按照自己以前来过卫生室的记忆,在这乌漆嘛黑的地方,希望寻找的绷带或者酒精之类的。
不停的打开了旁边的柜子,打不开他直接用拳头砸开,全都打不开他直接用旁边的椅子砸。
就这样,东西被翻得到处都是,哗啦啦的掉落在地面上。
大约寻找了将近有七八分的时间,总算是被他找到了几瓶酒精。
顿时脸色放轻松了下来,只要能找到酒精就好,起码能先把毒给消了,而且又有了光照。
当符古将窗帘给扯了下来,把酒精灯到到上面,然后从刚刚抽屉里找到的打火机点了起来。
嗖,瞬间蓝色的火焰混合着黄色的火焰,顿时的燃烧了。
黑夜之中总算是有了那么一丝的光明。
映照在他们的脸上,折合着柔和的光。
符古把床铺推到水龙头那边,把柳杨的伤口露出来。
不停的用大量冷水冲洗,等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用轻轻的用棉花将冷水全部的吸收。
他忽然着抬起头看了一眼柳杨,仍然是昏迷不醒的样子。
如果不是他还喘着气的话,恐怕都以为他早就已经死了呢。
“你可不要死啊。我这么费尽心思的把你接回来,你要不突然死了,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符古边说手里的动作,也没停下来。
找到了几把切刀,将腐烂的地方全部给割去,又用镊子将那些东西给剔出来。
然后用棉花沾着酒精将腐烂的地方擦拭着。
“嗯哼。”柳杨发出一声冷哼。
符古看了两眼。
还能发出声音就好说明还没死。
处理完这些之后,符古又拿绷带将伤口全部都绑了起来。
绕了有足足好几大捆,简直把它包的像粽子一样才肯罢休。
等忙完了这一切,天已经到了下半夜,符古也非常的累了,直接坐在地上,靠在了柜台上面。
今天晚上出现的事情太多了,每一件事都让着死料未及。
忽然抬起头看着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心里想的这家伙真是命大,竟然这样都没死。
卫生室当中蓝色的光依然在燃烧着,他们也算是得到了几分的清闲,可以让他们休息一下了。
当然,这样的时间只是短暂的,或许只有现在才可以。
等下一次要休息的时候,恐怕就是永远的了。
“咳咳”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柳杨醒了过来,微微的睁开眼睛,虚弱的看向旁边。
自己处在一间陌生的房子里,而自己的身体的伤似乎已经被压制住了,并且还绑上了绷带。
“你醒了。”清冷略微透露着疲惫的声音从他的下方传过来。
柳杨将自己的目光向下低了低,看到符古就这样躺在地上,而眼神也冷冷的盯着他,处在混乱的房间当中,并且。身上也是脏兮,倒显得有些狼狈。
“多谢。”发哑的声音,就像不是他发出的。
“等你活下来,再出去再说吧。”
符古完全就没有搭理他。
房间当中出现了短暂的寂静,谁都没有开口,又或许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说,他是不是把我们给抛弃了,根本就没想到会过来救我们。”
符古忽然间开口。
“嗯,或许吧。”
柳杨随意的答了句。
“既然如此,那你还第一个冲出来。”
符古有些搞不清眼前这个人。
而柳杨眼神注视的那边蓝色的火光。
而符古原本以为刘阳会像之前的一样,并不会告诉他,根本就没抱什么希望,可是当他将头转过去的时候,柳杨却说道。
“如果我不离开,恐怕他完全就施展不开来。”
什么意思?
难道你已经早就料到了。
这一刻,柳杨的眼睛格外的清晰,就像是天空中那朵被乌云遮住的星子,又重新露了出来。
“自从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因为,那个人有一个非常特别的地方。”
“他喜欢笑。”
“一切都是以笑容面对。”
“左角是他的掩饰,右角是他的本意,这一直都是他。”
“不是我离开,就是为了帮他完成他的计划。”
“一个让全班所有人活下来的计划。”
符古静静地听着,映着火蓝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