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杨看着司明。
觉得这个人隐藏了许多的过去。
如果说木的过去是黑暗及阴冷的话。
那么他的过去,这是虐杀与残忍。
还有那一丝是连他自己可能都没有察觉到的陪伴。
司明翘起自己的右唇角。
司明长得非常的清秀,笑起来也自然的非常好看。
可是柳杨却并没有从他的笑容当中看到任何一丝的温暖。
他的笑容是残忍的。
但是柳杨却惊讶的发现他并不讨厌与害怕。
相反看到他笑的时候。
柳杨竟然有些松了一口气。
似乎这才像是一个人。
为了自己所喜欢的东西而笑。
哪怕那件事情可能会令许多人感到害怕。
但是无所谓,他们并不了解那个过去,也并不知道他们所经历而发生了什么。
只要他自己快乐就好。
“....哈哈....哈哈....那群人终于算是死了....死在了,原本他们以为最为神圣的地方。”
所有人。
全部。
没有一个幸免。
哪怕就连他们自己的一系。
都葬入了其中。
......
“而这也就是赶尸匠的由来,将自己,最亲的人杀死,又从千里之外全部运送回来。”
阴风滚滚、煞气连天;血月凝漫,白骨无枯;万冢寂灭,一地荒凉。
木轻轻地说着,也是冷冷的说着。
虽然这件事都是他一手做着,可是他却不为所动,连一点表情的变化,甚至于语速都没有任何丝毫的更改。
就好像与他毫无瓜葛。
在叙述着别人的人生。
只不过好巧不巧这个别人就是他自己。
此时整个院子之内是一片寂静。
只不过那一群人却全然没有一丝意识,全然不知道木所说的重要性。
倒是老者,他们三人任在了当场。
他们绞尽脑汁都没有想到,
自己引以为傲,将客死异乡的旅人带回自己的故乡,原本是完成一个至高无上的任务。
落叶而归根。
却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竟然是这样的开始。
而从此之后赶尸匠,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也开始拉开了序幕。
而这之后便紧接着有木连续的创造出关于赶尸匠的招书。
之后也便有了他们那位先辈将他关在了这镜子世界当中的一件事。
相映着自己的这位前辈,也来到这里。
留下一本书籍,从此之后与外界再无瓜葛。
若不是柳杨无意中的被卷入镜子世界当中,恐怕他们永远也想不到。
赶尸匠这里面这般错综复杂的关系。
“你为什么要将他们的尸体给拉回来呢?”
老者自从知道这孩子的过去之后就不明对他有些惋惜。
连语气都好了太多。
甚至于有些同仇敌气,觉得他们的家族太不是玩意儿了。
但是这当中却有一点令他有些疑惑了。
既然是他的仇人。
杀就杀了,索性直接放一把火烧得个干净,来个大风,连一点灰都不剩。
可是又为什么将他们的尸体给带回来了呢。
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是最后良心发善,自己内心过意不去。
索性全部带了回来,好好埋葬?
老者并不相信,时隔许多年,说这话时,连眼都不眨的人,会那么好心。
果然,一切都犹如老者所料。
“不错。”木承认的。
“我只所以把他们带回来,并不是为了要安葬他们。”
紧接着他抬起自己的目光,将自己冰冷的眼神,在所有人当中扫了一遍。
“我把他们都炼成了尸魁。”
淡淡的说道。
这一刻,老者是真心说不出话了。
连死都不肯放过他们,这恨都要锥心了呀。
连带的骨子里面,连着肉夹着皮,哪怕进了棺材,过了轮回,都割舍不掉的恨意。
“而我也是赶尸匠当中炼造尸傀的第一人。”
“你们所知道的那些事情也都是由我收集,整理出来的。”
老者看着就二十多岁的青年,做事简直比他这个活了四五十多年的老头子还要狠辣。
他炼造尸傀是为了仇恨。
可是他并不知道的是,他所留下来的炼造之法,已经为许多心术不正之人所用。
开始渐渐的祸害起世间了,成了他们赶尸匠最头痛的一回事儿。
因为,正如他所说的一样,这好巧不巧,炼尸之术正是从他们这里流传出去的。
老者并没有将这件事说出来。
不管现在事情如何,已经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这不是他们那一代需要处理的。
而是自己这一辈需要背负的。
就在老者一个愣神之际。
木突然的对他说的。
“我平生最恨六个人。”
“一是族长、二是我父亲、三是我母亲、四是师傅、五是大长老。”
“你应该见到过他们了吧。”
他转过头来盯着他。
“你们都见过了吧。”
突然,原本不明所以的老者猛地一抬头。
他真的看不清眼前的这个人了。
与他想比,自己在他面前果真就是一个孩子。
天灯塔。
五行尸傀。
五个人。
层层枷锁,条条铁链,关押着那五人。
不生不死,不伤不灭。
活在于生死边缘之间。
老者曾经看过在一本古籍,上面说炼造五行尸傀而死人,不能算死。
而是存在于活人的意识之中,就好像整个魂都被勾走了,但偏偏卡在生与死的中间,生不能生,死不能死。
犹如煎熬。
“你不知道,他们当时死亡的时候,是多么的绚丽。”
“我也是头一次发现,原来死亡是这么的精彩,就像是生命的第二次绽放。”
殷红的彼岸缓缓流下,落在九幽的黄泉水,都被染成了红色,流入到了忘川河中,通过生死关,进入了十八层地狱。
“那一天,整个天空都是红色的。”
“就像是被火焰一点燃了一样,但是我记得当天,并没有点火呀。”
司明这一刻竟然笑的有那么一丝的妖娆。
脸上泛着迷人的笑容,就像是一个得到了一颗糖的孩子。
柳杨看着他,又还发现他又看不清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又到底是谁了。
柳杨曾经觉的自己有病。
自己的体内,所有的人格在自己的身体中分裂。
就像是分裂细胞那样的迅速。
今天他还能好好地和你说话,和你谈论的明天去哪玩。
但说不定到了第二天之后,他就会一手拿着刀,从树林中走出来。
而刀光上,则泛着的殷红的血迹。
可是当他真正的认识到什么是黑暗之后。
他才领略到自己的过去不能是黑暗,只能算得上是黑色。
与他们两个人相比起来。
自己又是多么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