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谧按照店员所说的，换上了纯白婚纱，但她站在落地镜前看到身后的里维夫也换上了西装礼服，不由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还不清楚吗？我想跟你拍婚纱照啊。”


    阿谧皱眉：“你在开什么玩笑？！我们可是敌对关系！”


    阿谧的声音很大，几乎整家婚纱店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帮忙给阿谧整理婚纱的店员小姐姐不知所措，站起身看了看自己的同事，都有点搞不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里维夫笑了笑，反问：“所以呢？谁说是敌对关系就不能一起拍婚纱照了？别忘记是你答应我的。”


    阿谧抿了抿唇瓣，“我只试一套。”


    里维夫点点头，没勉强，知道她没有当众脱掉婚纱离开，已经是她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化妆，做造型，阿谧再度出现在里维夫的面前时，不仅惊艳到了别人，更是惊艳到了里维夫，在这一刻才觉得他们彼此离得那么近，但又是那么的远。


    今天是他唯一能够看到她如今这副样子的日子了。


    里维夫的眼眶有点发涩。


    阿谧永远都不会知道，永远都不会知道曾经有一个人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她了，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就很喜欢很喜欢。


    但因为彼此是对立方，他只能默默关注着，只能卑微地藏在黑暗里窥视着。


    里维夫见过她一个人坐在树上眺望着远方，见过她坐在屋顶喝酒的娇憨，见过她穿着大氅站在雪里跳着舞，见过她受伤却倔强地自我治疗，还有很多很多，每个都让他无比的刻骨铭心。


    “里维夫？”


    阿谧一步一步地朝他走来，里维夫伸出手，阿谧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才将手搭了上去。


    “是不是该去照相了？”


    阿谧问完这句话惊讶地发现里维夫竟然哭了。


    原来他也会悲伤吗？


    “阿谧，无憾了，真的——无憾了。”


    就算不照相，她穿婚纱的样子，握住自己的手的样子都会深深地刻在他的灵魂深处，这一幕简直太值了。


    “你……”


    里维夫打断了阿谧的话，“你知道吗？我很喜欢你，非常的喜欢，从见你第一眼的时候就喜欢了。你总是认为我们的第一眼是我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其实我很早很早的时候就已经与你见面了。”


    阿谧一怔，她并不知道这种事情。


    “我知道你打算做什么？可你也清楚，如果去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里维夫拉起阿谧的手，摊开她的掌心，在黑点处落下一吻：“我不愿意你改变。”


    温热的唇移开，阿谧就见到自己手心里的黑点不见了。


    “里维夫。”


    “脱下这身婚纱吧，以后要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再穿，婚姻大事不是儿戏。”


    阿谧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里维夫已经转身去结账，就算没有照相，化妆做造型这些还是会收点钱的。


    里维夫……


    阿谧望着他的背影，垂下了眼帘。


    你是不是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