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遵旨。”高永望叩首,回身出了宫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晦涩的眼睛里,似乎有了一些光亮。
他,终于可以回归正常人了吗?
不过多日,几队人马从城门出城,朝各自的方向走去。
余兮看着遥远的天边,想着这些人,心里默念。
可多给我带点钱回来啊!
希望自己的这次投资,有所回报。
“陛下,这是琼玉殿送来的玉脂羹。”
余兮看着有些陌生的小奴才,斜眯了眼前的东西,高永望这个门神刚刚走,这各宫就知道巴结自己了。
余兮对这些实在不厌其烦,这些个男人不像男人,一天到晚想这没用的,还不如赶紧滚。
对啊,如果他们都消失了,自己是不是,又可以落下一大笔啊。
不行,她这就得去问问毕宜年。
晚膳后,整整齐齐的六个宫殿的主子,都站在了下首,极力克制着心里的欢喜。
以前有高永望的压制,这下他走了,你看,陛下就召见我们了。
不过,那个老顽固在那里干嘛的。
毕宜年看似睁着眼,其实压根儿没看向那些个嫔妃。
还是余兮先开的口。
“诸位入宫已经快有两年,你们也必定好奇,本宫为何不涉足后宫。”
“其实....”余兮拉长了音,等着看众人的反应,“朕有隐疾。”
底下的人吸了一口凉气,毕宜年的那不变的额表情,似乎也微微动了动,当然也许是眼花了。
“既然都说开了,就无需隐藏,本宫不能生育,这是打娘胎就知道的,先帝退位时特下旨必须选妃,一是喜庆,而是想掩人耳目罢了。”
“如今先皇也已经仙逝一年之久,朕也不想再欺骗众人,你们都回各自的家中去吧,朕会给你们一些补偿的。”
“陛下。”底下的男人们居然哭了起来。
看着这美男落泪嘤嘤的样子,余兮还真是适应不了。
赶紧挥手,让人给他们送了回去。
“你都听到了?”余兮看着毕宜年。
“她们这走了以后,个宫的开销?”
毕宜年本还有些震惊和尴尬,一听到这,立刻道,“开销自然归陛下所有。”
余兮露出一抹笑意,她就是这个意思。
哈哈。
“行了,那你也回去吧。哦,毕玉那什么情况,你也可以和朕及时说,最近毕大人着实解决了朕不少问题,朕自是感激。。”
“臣不敢。”
“无事,应该的。”他爹都给了我这么多银子了,怎么还不表示表示。
远在千里之外的西北。
“二公主看?”
她实在是有些不明白,她姐姐,为何要在这里费力的建桥修坝,甚至还要开荒。
她们都多少年没发过洪水,这地界山林环绕,地势险峻,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那就按你说的,先发布公告,我们的人,先勘探地形。”余滢滢不耐的说。
“是。”毕玉退了出去。
他发现,二公主似乎对此行颇有怨怼。
其实沿路,他们已经和官员做了交代,更是发了布告,只看这些日子有没有人过来。
这地方有大山,直接采石建桥,已经算是便利,他要的,只是好好把这件事做好。
已经夜深,毕玉独自一人在山里走着。
此时的余兮也同样在宫殿乱窜,这人都让她遣散了,这些个宫殿,就这么荒废着,也真是浪费啊。
不过自己也是多余,反正过几年这里就易主了。
路经御花园,想着前阵子这里还是一片莺莺燕燕,众人在这里夜宴,如今竟是分外的荒凉,看不出任何曾经繁华的颜色。
春末,许多花朵已经凋敝,褪了颜色,只有那一抹绿色,越发的野蛮生长,昭示着夏日来了。
这里没有赏玩的趣味,余兮不知不觉的,就回了自己的私库。
没让人跟着,自己走了进去。
不大的房间,却放了许多东西,譬如银两,银票,以及一些首饰。
可是这些个高大的屏风啊,珊瑚啊什么的,值钱也拿不走,余兮有些犯难。
她得想办法把这些东西,安安全全的运输出去。
“朕打算去当地看看,如果到了,应该也已经开始施工。宫里交给你们,朕放心。”这一日的早朝上,余兮忽然宣布。
“就由丞相监国吧。”
“是。”
十分低调的余兮出了宫,暗卫在背地里跟着,一路向西行去。
余兮心里琢磨,得找个隐秘的地方过下半辈子,京都附近肯定不合适。
此去的西部,深山老林,环境清幽,空气清新,没准是个好去处,正好考察一番。
到那里正好看看,她亲爱的男女主发展到了什么地步。
“你这是要抗命!”还没到帐篷,她便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声音。
“这是圣上的意思。”毕玉淡淡定的道。
“你!”哼!余滢滢甩手。
余兮连忙躲在了一侧,看余滢滢走了出去。
偷偷的趴着门缝,看着里面的人影。
“谁?”毕玉敏感的回头。
余兮闪身,想想还是算了,出来吧,早晚都得见面,便一掀帘子,露出一张笑脸。
毕玉看着眼前的人,转而便是惊喜,“陛下怎么来了?”
看着身着常服的余兮,一时忘记了行礼。
“左右无事,便出来看看,刚才怎么了?”
毕玉的脸色有一瞬的迟疑。
“事情进展的不顺利吗?”
“很顺利,工人招的差不多了,已经可以开工,只是...”
“只是什么...”
毕玉看着余兮,他能说二公主受不了这里的环境,想要草草结束,偷工减料,缩短工期吗?
“你们吵架了?”
“陛下只是想说这个吗?”
看着余兮的样子,毕玉也有些微微的失落,你为什么不关心一下我的情绪,我的情绪,就那么不重要吗?
“朕就无事问问,没吵架最好,二妹人不错,你早晚会发现的。”
说完便转过脸,看着帐篷的环境。
转身时,竟然没有发现背后有人。
“你!”这人什么时候过来的,余兮看着毕玉。
毕玉一双清明的眸子里,散发着莫名的怒气,似是隐忍,似是要爆发。
举棋不定,却又倔强的不想退缩,看着眼前人。
看余兮要走,毕玉连忙拦住,“等一下。”
“你和谁说话?”
余兮的声音透着冷意,让毕玉很不舒服,甚至心凉。
“如若臣好好完成这项任务,可否向陛下领赏。”
余兮没有回头,“这是你的使命,该做的事,何来的赏赐?难道你是想要领罚吗?”
听着余兮犀利的言语,毕玉仿佛一盆凉水浇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