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是不是吓得他抱头鼠窜。”
极短的犹豫过后,于和东还是点了头。
“那就好,今天先歇歇,过几日再继续。”于和东总算松了口气。
跟着自家小姐的身后,他总觉得,自家小姐要比那个吴琼好对付,希望是自己看走眼,要不然这小姐,也有好日子过了。
“七日后便是对诗赛,你们可以准备一下。这几日的藏书阁的人会多,注意不要影响他人。”先生交代着。
余兮这才想起来,这书院每隔一阵子便会有不同类型的赛事举行,所以这里的学生们,自是要比其他书院平日里更加的紧张用功,为的便是不在这些赛事上出丑,因为这是人人皆必须才加的项目。
赛诗?那就有很多讲究了。
“先生,比几轮啊?”
先生刚要走,看了眼余兮,“你初次来,不知也理所应当,问问你的同窗吧。”
“谢先生指点。”余兮弯身行礼。
秋沐沐看了眼余兮的方向,还是起身离去。这个姑娘和她们都不同,虽然行为有些跳脱,但不乏可爱之处。
她从未觉得她讨厌,可是,这也并不足以成为,她和她亲近的理由。
“姑娘,听说这几日吴琼被她欺负的很惨。”秋沐沐的丫鬟红菱道。
“莫要谈论这些是非。”
“是。”红菱嘟了嘟嘴,她也是看着自家小姐钦佩那个吴琼的书生,才多说了几句。
这书院里谁不知道,吴琼是先生最为得意的弟子,虽出身贫寒,但人却长得十分的清冷俊秀,举止斯文,谈吐优雅,就算比世家弟子也不遑多让。
走在前面的秋沐沐抿了抿唇,她并非对那个吴琼没有好感,只是她们身份不同,就算他再过优异,她也不会多和他有牵绊。
眼神看了眼前方,似乎闪过一道光,她心里有着更加坚定的方向,那才是她该走的人生。
只是几日后的比赛,怕是又是吴琼夺得魁首吧。
远地便看着一个个的出入这书塾,余兮懒洋洋的扬起了脖颈,的确是个大气不差钱的书院,这藏书阁就能有五层塔高。
这书院虽说对外称是私塾,但是谣传这书院可是皇家一直私底下偷偷地资助着,为的就是寻些寒门学子,为朝廷效力。
毕竟真正的皇亲国戚,哪里又会来这偏远的地方,任你再有名气又如何,身份和眼界在那里,他们也是不会低头侧目的。
“噗。”吐掉了口中的狗尾草,余兮拍了拍屁股从台阶上站了起来。
“回来我就要喝到芙翠斋的玫瑰露,要凉的。”
于和东迅速的熟门熟路的从书院逃了出去,分秒不敢耽搁,虽说这镇中心和这里只有一桥之隔,可挨不住自家小姐,绝无读书的心思。
能在那藏书阁里待半刻中,怕都是多说。
跨过台阶,里面成排的书架,但并没有想象中的压抑,光线透过书架的缝隙和窗户映了进来。
这一层没什么人,只有些许的站在那里或躲在角落里面翻阅的,但很快即走。
看了眼一侧的扶梯,余兮便走了上去。
原来都在这儿啊,这层的中间竟是几排座位,不少人正在那里埋头苦读,每人的桌上,竟然还有个油灯,看来这里夜里也是开放的。
环绕一圈仍是几排书架,但是比楼下要少很多,余兮便继续上楼。
哟,刚进入三楼,余兮一眼便看到了吴琼。
这层和二层结构差不多,都有书架和书桌,唯一不同的是,便是摆放的位置。
书架在中,而书桌则临窗而立,光线格外的好。
这才朝窗口望了望,原来已经这么高了,这谁设计的书院,还挺有情调,知道倚窗看景。
好心的暂时放过了吴琼,余兮又去了四层五层看了一圈才下来。
五层自是没有什么,毕竟越往上空间越小,只用来俯瞰全景,整个镇子都可入目。
四楼也和三楼一样,只是狭窄了些,没有这三层看着舒服。
重新回到这里,吴琼仍是低着头,外面的光线映在他的脸上,有淡淡的光影。
别说,还真是挺好看。
难怪他入朝为官,都会被人调侃,如此秀色可餐的公子,怕是走错了地方吧。
余兮自是没去过什么烟花之地,更别说男倌的地方,看来他还挺有被人圈养的范儿的,余兮不怀好意的想着。
吴琼抬头便看到了笑得明媚的余兮,她这是又想到了什么,她怎么总是如此的开心,难道她就没有什么烦心事吗?
“当当。”余兮来到吴琼的桌边,敲了两下,挑眉看着他。
都看到自己了,还装作看不到,好像真的能看进去书一样,明明都没再翻页。
摸着书页的手指动了动,吴琼不想理会余兮,没有抬头。
“我让小厮买了玫瑰露,拿东西好喝的很,要不要尝尝?”
她怎么会如此的好心,吴琼的视线看着书页,依旧没有抬头。
余兮弯下了身子,坐在他的对面,双臂交叠的趴在那里看着他。
“就当我给你赔不是,当做这几日补偿你的。”
“不需要。”
终于说话了?呵呵。
“哎,别这么着急拒绝吗?你没喝过怎么知道你不需要。”
看着沉默不语的吴琼,余兮继续道,“这几日休息的好吗?我可是最怕蚊虫的,看着你,好的挺快啊,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啊?”
“没有。”
“告诉我吗?先生不是说让多问吗?怎么你被蚊虫咬了就好的那么快,我就不行,现在还红着。”余兮撩开了自己的袖子。
一抹纤细的手臂,那样的洁白透亮,是他从未见过的颜色,甚至有些晃眼,吴琼不经意的看到,便立刻侧过了眼,简直是罪过,他都在做些什么。
“嘻嘻。”余兮忽然凑近,“说,是不是你和我的小厮串通好了,故意骗我,你根本没有被蚊虫叮咬惊吓。”
吴琼抬起头,看着笑眯眯的余兮,想不到,她竟会如此聪明。
余光瞟到了楼下的人影,“吴某不过皮糙肉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