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遇到了应憬，百里晴也没心思继续逛下去了，索性回了房间。
方青璃也跟了过来。
“跟着我做什么？”
“当然是商量上山的事了。”
“什么也没问出来，现在上山无异于找死。”
方青璃撇嘴：“那个傻子都那样了，你觉得能问出来什么？”
百里晴顿了顿：“那你有什么办法？”
“上山啊。”方青璃看着她，“小爷倒是想看看，山上到底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本来百里晴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事后想想，这样太冒险了，她不能带着他们去做这么危险的事。
如果卫清在，一定也不会同意的。
“先等等，总会问出来一些蛛丝马迹。”
方青璃撇嘴：“你就是胆小，不敢上山罢了。”
“我怕你死于非命。”
“呦，你在担心我？”
“担心你大头鬼，我怕你冤魂死了缠着我不放。”
“你想得美，小爷我可瞧不上你。”
“那你瞧得上谁？”
“我……”
方青璃语塞，百里晴挑眉戏谑道：“水清冽？”
“滚蛋！”
有些气急败坏，方青璃夺门而出。
百里晴追着他的背影看去，却撞进了沧澜的视线。
他正斜靠在在门边，看着她。
看不出来他的表情，只能从眼神里分辨他的情绪。
“我说你能不能别突然出现，知不知道有多吓人。”
一转身看见一人多高的一只鸟，还这样直勾勾地看着你，有心脏病的估计得当场去世。
沧澜冷哼一声，怡怡然进了她的房间。
“月灵宫的那小子跟了过来。”
百里晴知道他说的应憬，淡淡嗯了一声。
“月灵宫的人也在找灵石，虽然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用处，但是灵石绝对不能让他们先得到。”
“月灵宫的人已经上山了。”
百里晴蹙眉：“你说什么？”
“巫族发现有一队人偷偷上了山，从着装打扮的描述来看，因该是月灵宫的人。”
已经上去了？
“你想怎么办？”
怎么办？
百里晴不知道。
她比任何人都着急拿到灵石。
“我想再去见一见疯汉。”
得赶在月灵宫之前得到山上的信息。
百里晴马上行动，却被沧澜拦住了。
“或许你可以等月灵宫的人拿到灵石，黄雀捕蝉螳螂在后。”
百里晴愣了愣。
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是月灵宫的人就一定能取到灵石吗？
“这次应憬一定是奔着疯汉来的，我想先下手。”
她没有直接回答沧澜的问题，但是却给了他答案。
她喜欢掌握主动权。
说完百里晴离开了房间，奔着看管疯汉的地方而去。
看守的人认识百里晴，也没审问，直接让她进去了。
疯汉正窝在床上，突然不知道感应到了什么，身体突然瑟瑟发抖起来。
“啊！”
像是受到了刺激，突然坐起来，缩在了墙角里。
“别过来，不要过来，我知道错了，我错了，我什么也不知道！”
百里晴蹙眉，想到什么，沉声问道：“你哪里错了？”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上山，我错了！”
“你在山上看见了什么？”
疯汉一愣，像是在回忆着什么，突然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我什么也没看见！”
百里晴皱眉，还想问什么，房门突然被人打开了。
“你在干什么？”
进来的人是神女，而且她的身后，还跟着应憬。
“我想问他一下问题。”
神女面无表情：“出去吧，你这样只会刺激到他。”
说着看向应憬：“麻烦了。”
应憬淡淡颔首，看了一眼百里晴，往疯汉的方向走去。
有人靠近疯汉十分抗拒，使劲往墙角缩着，恨不得缩进墙里面。
应憬看着他，轻声道：“别害怕，我是你的朋友。”
“别害怕，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你看看我，还认得我吗？”
应憬一遍遍重复着这样的话，在潜意识地改变疯汉对他的认知。
果然，疯汉激烈的反应有了好转，不再继续贴着墙，而是转过了头来。
“对，很好，看着我，我们是朋友。”
应憬轻声道，并且一步步靠近疯汉，把他从墙角拉了起来，让他坐在床上。
百里晴惊讶，神女拉着她往后站了站，躲在了房间的暗处，防止打扰到他们。
应憬看着疯汉。
“我们之前一起喝过酒，还一起爬过山，一起行走江湖行侠仗义，这些都忘了吗？”
疯汉空洞的双眼终于有了焦点，看着应憬：“你是青禾？”
应憬颔首：“对，我就是青禾。”
“不，你不是，青禾已经死了，我亲眼看着他被吸了进去，他为了救我被那东西吸了进去，他死了，你不是他。”
“是，我是，你仔细看看，我死里逃生回来了，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
疯汉愣了愣：“真的吗？”
“真的？”
疯汉突然激动，抱住他：“你没有死，你没有死，太好了，你没有死。”
应憬也不嫌弃他身上的脏污，耐心地拍打着他的后背。
语气轻柔：“我回来了，可是我忘不了我们在上山遭遇的一切。”
疯汉放开他：“我也忘不了，午夜梦回，你们离我而去的情景在我脑海里一遍遍回荡，我……”
他的情绪有些激动，卫清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别激动，一切都过去了。”
疯汉疯狂点头，笑道：“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是啊，当年我们意气风发，什么也不害怕，凭着自己有些修为就上了山，现在想想，年少的我们真是太冲动了。”
疯汉附和：“你说得对，太冲动了，山上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要恐怖。”
“但是现在还有好多年轻人，像当年的我们一样，意气风发上了山，结果再也没回来。”
疯汉大骇：“不行，那里就是地狱，绝对不能上山！”
“你怎么不阻止他们！”
应憬摇头：“我说了他们不听，我想让你帮我，我们一起，一定会让他们信服。”
疯汉愣了愣：“我们一起说吗？”
应憬鼓励着他：“是你帮我说，他们不信我的话。”
“可是……”
“没有那么多可是，难道你想看着那么多年轻无辜的生命白白牺牲吗？”
疯汉愣了愣，这时应憬给暗处的百里晴使了一个眼色。
百里晴一愣。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