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他的表情有些不对劲，百里晴笑了：“你莫不是在害羞吧？”
“胡说，本神君光明磊落，怎么会因为你一介凡人害羞。”
百里晴撇嘴，怕问多了尴尬，只好转移话题:“既然你能传授我术法，为什么一早不传授？”
那样的话上山或许少了很多危险。
沧澜看着她，神色有几分让人捉摸不透，或许是因为他的鸟脸和人脸不一样，让她分不清是什么意思。
不过直觉却告诉她，他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到底为什么？”
“神族一旦指定神女，世人变会知道神族的存在。”
“你的存在不能被知道吗？”
沧澜着看她：“那你的身份能被世人知道吗？”
皇族唯一后人，她不能被知道。
百里晴惊讶看着他：“神族是怎么陨落的？”
“凡人忌惮神族，仗着神族怜悯世人之心，算计了神族一道，神族劫难，自此陨落。”
百里晴震撼。
“那你打算复仇吗？”
沧澜冷笑：“找谁复仇？天下苍生？”
“神族的存在本来是为了庇佑天下百姓，如果伤害凡人，会受天谴魂飞魄散，当年我神族便是如此陨落的。”
凡人攻打，他们为了妻儿和家族不得不反攻，杀了凡人，受到天谴，魂飞魄散。
百里晴惊讶。
凡人仗着神族不能伤害他们，竟然……
百里晴不知道说什么安慰他，两人就这样沉默了好一会儿。
“谢谢你。”
“为何要谢？”
“谢谢你还愿意相信我。”
沧澜冷哼：“不是愿意相信你，是那个叫咲纣的女人让本神君相信你。”
“你们神族不是无所不能吗，为何不会预言术？”
“预言术是天生的本领。”
天生的？
“叶氏祖先不是修成了预言之术吗？”
“假的。”
“为什么这么笃定？”
沧澜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百里晴还想问什么，沧澜显然已经不愿多说。
“歇着吧，马上完成继任大典，我们必须要离开此处，不然会有人找上你我。”
“因为你神族的身份？”
沧澜人已经到了门口，轻声嗯了一声离开了。
从认识到现在，这是他说话最多的一次，不过每一句话都让百里晴震惊不已。
这个世界，好像跟她所认识的世界不一样。
到底有多少事情只是虚像，到底什么才是真的东西？
不过根本不允许她多想，族长和几位长老找了过来。
房门被敲得咚咚做响，百里晴疑惑去开了门。
“族长，是那个男人亲口承认的，她和男人已经有了苟且，她已经脏了，不配做什么的神女。”
弥娅一进来就指着百里晴的鼻子说道。
房间一打开蜂拥进来好多人，房间瞬间拥塞了起来，百里晴被她说懵了。
“什么意思？”
“别装傻了。”弥娅冷哼，“那个男人在门口和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他说和你睡过了，你还想抵赖？”
说着走到门口，把萧信拽了进来。
“当时他也在场。”
“萧信，当着族长和各位长老的面，你说实话，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百里晴看见萧信就想了起来，是方青璃说的那些话。
“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那你可听我承认了？”
弥娅语塞：“你……你别想狡辩了，除非你愿意接受验身。”
说着对门外招了招手，马上两个五大三粗的女人进来了，直接奔着百里晴而去。
百里晴冷哼：“凭什么你说验身就验身。”
“我看你是心虚了。”
“我心虚？我看是你想捣鬼吧。”
直接带了验身的来，一看就是她的人，如果不想捣鬼才怪。
弥娅给两个女人使了眼色，两人已经到了百里晴的眼前。
族长和几位长老不确定是不是真的，站在一边旁观。
他们的神女必须是纯洁的，决不能有半点瑕疵，更不能被男人糟蹋。
百里晴冷哼，伸手虚空变出来权杖，在两个妇人身前一笔画，两人瞬间动弹不了了。
“我看谁敢！”
眉心刚刚被刺破的地方愈发鲜红。
族长抬头来，迎上百里晴的视线惊呼一声。
“神的旨意……”
话没说完普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几位长老看着百里晴也睁大了双眼，也跟着跪了下来，瞬间屋子里跪了一地。
弥娅也惊讶，看着百里晴手中的权杖。
“你练出来了？”
百里晴眯了眯眼，听见她的疑问心里十分不悦。
权杖挥了挥，弥娅还没反应过来，膝盖一痛，整个人侍扑在了地上。
“你……”
弥娅不敢相信，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不到一天的时间你怎么练成的？”
“谁说我是练成的？”
对于她吃惊的样子很受用。
弥娅不信：“一定不是，你用的一定是灵力，不会的。”
一天时间根本练不成巫术。
她三番几次挑衅，族长已经看不下去了。
“弥娅，休得无礼，没看见神的旨意吗？”
“什么神的旨意，神已经陨落几百年了，哪里还有什么神的旨意。”
“那你便直视神女的眼睛，看个明白。”
只要是巫族人就能看见神的旨意，弥娅不信，直视着百里晴的眼睛，想要一探究竟，刚对上她的眼睛，瞳孔蓦然睁大，像是看见了什么惧怕的东西，跪着往后撤退，一直退到了门口。
“你……”
“放肆，还不见过神女大人！”
弥娅愣了愣，回过神来被族长按压着匍匐在地上。
“臣……见过神女大人。”
她不服气，但是想到刚刚看见的东西身子忍不住颤抖。
神不是陨落了吗，怎么会……
神指定的神女，拥有至高无上的法术，巫族人必须臣服，族长和长老趴在地上动也不敢动。
他们好奇百里晴身上为何会突然出现神的旨意，但是却不敢问。
百里晴看着他们：“今日之事谁都不许说出去，包括你们所看见的。”
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不想沧澜的身份曝光，更不想世人知道神的存在。
“还有，其他人都是我的朋友，我跟他们之间清清白白，若是再让我听见一句造谣，就等着接受惩戒。”
所有人趴在地上，低呼一声:“是。”
把他们都打发了出去，百里晴收了权杖，捂着眉心走到了梳妆台前。
刚刚施法的时候很痛，像是整个脑袋要裂开一样。
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
坐在镜子前，把手拿开来，却看见眉心一个红豆大小的红点，用手使劲搓了搓，擦不掉，而且也不疼，红点像是长在她的眉心一样。
百里晴盯着眉心的红点愣愣出神。
这又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