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国秋,你!琳儿是被别人给毒害的!你不仔细想想,为何淳丽影那个贱人一回来我们琳儿就没了呢?!说不定那毒就是淳丽影那个小贱人下的......”
后面的话我没有再听,我只知道目前我的处境非常危险,我必须快走!
蹑手蹑脚远离房门后,我加快脚步往院门方向疾跑,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将我拦下,直接将我拖回刘潇房里。
刘潇疾步走向我,却被淳国秋拦住正要扇打我脸的手,她呼吸加速满脸涨红,一闭眼深吸一气藏怒宿怨,睁眼时变了一张讥讽的嘴皮:“淳丽影,如今是你自投罗网怨不得别人!”
刘潇气急拂袖而去,架着我的人将我推向淳国秋之后,得到淳国秋的命令关了门。我想挣脱他的掌控,可结果与多年前的如出一辙。
他深深看入我的眼眸,委屈地抚摸着我的脸,不安分的手在我腰间游走:“影儿,几万年不见你竟如出水芙蓉美得不可方物,哪怕此时你依旧不加粉饰也能将爹的心牢牢攥住。”
“......”
恶心的男人,虚情假意的男人,贪得无厌的男人!
“爹太想你了,你可有想爹?”我红唇受袭猝不及防,慌乱之下我使劲往他的柔软钉下几颗深得出血的印子。
他气急扬手,最后忍耐怒火收住了,狠狠捏疼我下巴:“怎么,如今影儿攀了高枝便瞧不上爹了?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心早就飞到刘启明那了?小妖精,你心里谋划着如何跟他厮混是不是?做梦!他是你舅舅,这辈子也只能是你的舅舅!”
话毕,他钳制我的双手逼迫我张开嘴,等他满足够了才肯松口。
脏,好脏。我想起了那个不堪回首的夜晚,眼前的男人跟那晚的禽兽重叠在一起。
“如今琳儿香消玉殒,入宫无人可替,虽然爹也不舍得将你放走,可如今淳家有难,爹不得不这么做。”
我低下头,凌乱的发挡住我的眼眸:“这就是爹的爱吗?在名利面前,我就如同礼物一样可以随便送人了吗?我是淳丽影,不是淳宛琳!”
“从今日起,不!从此刻起,你就是淳宛琳,你情愿也好不情愿也罢,这关乎着淳氏一家几百口上下的荣耀,入宫当了宫妃你同样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你若是怕寂寞,爹可以来陪你......”
我咬牙切齿,大喊:“淳国秋,你无耻!”
他任由我挣扎,总是在我快要挣脱的时候再紧紧扣牢,将我玩弄于鼓掌间:“果然啊,你爱上刘启明了是不是?刘启明从我这抢走了你就不无耻了?!好,很好,这些年爹怕你受委屈,暗地里收集了不少刘启明与他人结党私营的罪证,要不今日,我派人随你一同出门,护送你回刘府之后再入魔宫把罪证呈交给魔尊?”
“淳国秋你?!你敢!”
“你说呢?不过,只要你肯入宫,爹答应你现在就将所有证据都交给你,任由你处置,如何?”
看着他寒酷无情的脸,我全身打了个激灵。
他冷不防地将我抱起扔入刘潇的床榻上:“告诉我!你是谁?”
见我不说话,他朝门外大喊一声“来人”。
可悲的泪落得一文不值。
“我!我......是淳宛琳。”
“好,你给爹记清楚了,日后入了宫可要好好发挥你的作用,像你对我做的那样将魔尊迷得团团转!淳家有望,刘家也会得益,我们两家息息相关,别想着给我耍花样!若你不懂事想扳倒淳家,刘家必定也跟着遭殃,为父说到做到!个中利害你自己给我想清楚了。”
他志得意满,在我身上自我陶醉“琳儿”“琳儿”地叫。他虽不敢占有我,却还是对我百般羞辱,我的手被丝绸做的软缎子绑在床前无从抵抗,鼻尖是令人作呕齁鼻的老女人专属的浓烈薰香味道。
这比杀了我还要可怕还要痛,若是能做到,我想现在立马杀了淳国秋,然后再自绝于此!
我要是自绝于此,淳国秋更不可能放过刘启明了。
我讥笑自己,一个可悲的词用在我身上竟然如此恰当——红颜祸水。
没想到今早令我无比幸福的拥抱,此时竟成了我与刘启明之间美满爱情的诀别诗。
刘启明回到刘府后不见我回来心急如焚,他带人到淳府来找,却得到一个惊世骇闻的消息:“刘魔圣来晚了,我家大小姐已经香消玉殒,她突发急疾日落西山之时已不幸归灵。大小姐归灵前让奴婢给您转达一句话,她说这些年给您添麻烦了,让奴婢代替她给您谢恩。”说完,魔侍敷衍地朝他行了个浅礼。
刘启明抓住魔侍的肩膀不让她走:“归灵的不是你家二小姐淳宛琳吗?!”
“定是大人弄错了,淳宛琳小姐好好的呢,她被魔尊大人看中,今日便给宫里递了画像,五日后就入魔宫当淳妃娘娘了。”
看门魔侍说完就甩手走人,再命人把淳府大门关了。
刘启明怎么想都不明白死活不肯走,直到看见府门旁一人被打得伤痕累累晕了过去,他一眼认出那是留给我身边保护我的府卫,立马给他灌了药将他唤醒,才得知我被淳府莫名扣留。
所有事情都说不通,疑团重重,可淳府大门紧闭无论他怎么叫门以什么名义下帖子都无法让淳府开门。苦苦煎熬了五日,终于刘启明等来了宫里派来接人的大红花轿,淳府的门如期而开。
刘启明快要窒息。
一身珠翠,大红裙袍。门打开了,我一眼就看到心爱之人的狼狈之相,他衣衫肮脏,满脸胡渣地远远站定。顿时钻心的痛从跨出门的脚尖落地瞬间顺着我全身血液贯穿进我的心,千疮百孔。
纯净透明的莹泪打湿了遮掩我容颜的面纱,我的视线早已被泛滥的晶莹挡得模糊不清,为甩干眼眶再多看他一眼,我假意生气拂袖怪罪魔侍笨手笨脚,一个极小的纸团从我的袖口中滚落在地,他看懂,丢弃香囊,低身收捡。
最后不舍地再看他一眼,我上了轿,踏入了我此生再也无法逆转的悲惨人生。
与刘启明相伴的那段光阴,就像做了一场梦。兜兜转转,我始终......不得善终。
到底是我做错了什么,还是老天做错了......
待我走后,刘启明颤着手张开纸团,他当然认得我的字迹。
——明郎志在功名身,莫为落花负韶华。
落款:淳宛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