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宸身板一定眸子发亮,正想回头欣赏翼银烟此时难得一见的嚣张,不曾想才转过脸来正视翼银烟,他就只能捕捉到她已经快速换好的脸皮,以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对他劝谏:“尊上不考虑自身安全四处乱跑,只顾着将世间最好的一切讨来给臣妾,却让臣妾在魔宫里为你担惊受怕,这不是得不偿失了吗?”
她故意这样说,就是要说过适才带点责怪的柳武雪听的。这样她算是有劝谏了吧?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劝没劝对?
不过她倒是真想打一下这不听话夫君的屁屁,敢弄伤她最喜爱的长指?她得训训。
惋惜地脑补着翼银烟适才的乖张神色,柳月宸倜傥一笑,配合她的表演满不在乎地说:“就凭本尊如今的修为,这世上是没有什么事情是能够难倒本尊的,况且本尊还有雨晶石加持如虎添翼,魔后只需安心养胎即可。”
柳武雪表情诧异地看柳月宸,又滚着呆滞的瞳孔看看媛凤殿,闭紧了嘴不说话。原来魔尊不上朝是自家婆娘的错,跟魔后娘娘是无关的。
他的表情变化太快,成功引起了翼银烟的注意。
翼银烟这才明白过来柳武雪说的“节制”所指的是什么。恐怕适才柳月宸顾着去世界的不知道哪个角落替她去寻那可以安胎的不知什么物件,极有可能没有去上朝,这才惹柳武雪过来媛凤殿寻,柳武雪见她红唇异常,怕是误以为柳月宸沉迷女色不务正业,这才有了适才的教训。
不顾从旁一直点头默赞魔尊与魔后眉来眼去情意绵绵的朱敏而,柳武雪朝柳月宸正经行礼:“没想到妇人之说令魔尊牵挂心上还为此多有操劳,臣恳请魔尊饶恕你三婶的罪过,也希望魔尊能保重身体,切莫再做那危险的事情。”
款款深情的目光许向此时正在精湛变脸的翼银烟,柳月宸明白事理,回过头后不顾柳武雪,只是第一时间看向朱敏而,礼貌地淡淡笑开:“三婶是本尊的恩人,若没有三婶,本尊都不知该如何照顾魔后,是本尊要谢过三婶才是。”
看来柳月宸也十分清楚柳武雪在家中的地位,非常识时务,懂得该向谁讨好。
果然是男女咸宜老嫩通杀的魔尊大人,四两拨千斤的一句闲话就将三婶哄得喜上眉梢,朱敏而挂在嘴角的笑意如一串串频频盛开红红火火的炮仗花般灿烂无比,同时还没停地夸“懂事好侄儿”。
既然是为了魔嗣才没有上朝,该劝的话也已经说完,那柳武雪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给身边的自家婆娘提供些暗示后,他脸色和缓,重新在脸上布起最初展现给翼银烟的慈祥笑意,带着朱敏而朝翼银烟下礼:“咳咳嗯......魔后果然玲珑通透贤良淑德,臣乃一粗鄙老汉不怎么懂得与年轻人谈心,适才老臣所说的话还请娘娘莫要放在心上。如今尚有政务急需去处理,臣就不多叨扰了,这便带着内人离开。”
如今长辈肯主动为误会她的事情表达歉意,翼银烟当然也不能怪罪,既然彼此都开了亲戚的话口不受拘谨,那她也大可不必再矫揉造作端正经了。
她现学现卖,模仿柳月宸对三婶添糖加蜜的阿谀奉承,朝柳武雪敬重下礼,亲近地说:“三叔多心了,您是长辈,在银烟看来长辈的话那都是求之不得的金玉良言,今日听了三叔的指点银烟受益匪浅,日后定谨记在心多有自省。他日若是三叔得空亦可多来媛凤殿坐坐,好为我们做后辈的点点明灯。”
柳月宸挑了挑眉,偷偷一笑。学得还挺快。
这招果然有效,听了翼银烟这番话后,柳武雪方才还有些不甚自然的表情顿时如释重负般舒展开来,他还非常满意地大大点头,随后就带着爽利的身姿为自家婆娘引引路,怡然自得成双离开了。
待两位长辈的身影再也桥不清,柳月宸果断搂过身旁美人的腰肢,低头审视:“怎么,本尊如今青春正茂,魔后这么快就开始考虑改嫁的事情了?”
翼银烟眼睛一溜就掏身后柳月宸搂她腰的右手,看着那修长秀气的白指上的伤痕张牙舞爪,她细致地动用唤术将表面上的沙尘剔走,刚想开口唤许辛婉将药箱取来,然立即又闭紧了嘴,狠心朝那悲壮的掌心猛力一拍。
突袭的疼有些火辣辣,柳月宸浓眉急促一皱,骤然缩手,抽高的薄唇还没说话就惹翼银烟甩他一眼:“这是自然,今日伤的是这手,明日说不定就会少条胳膊缺条腿什么的,现在臣妾不为自己的将来谋划更待何时?”
看她说完狠话后转身就走,柳月宸“咿呀”一喊捂着心口表情痛苦弯下了身:“烟儿别走,其实本尊适才摔下了悬崖,手心的伤事小,摔下去的时候被石头砸到了胸口才是严重的。”
他没骗她。他适才在龙族地界遇上龙族人与他们争夺凝艺打了起来,真要掉下悬崖了。差点。若不是他抓住了一块石头。
翼银烟翻了翻眼,虽然她猜到柳月宸极可能是装的,可又担心有万一,无可奈何地叹一口气,她还是转过身去循例查看一下。
果然在她摸索柳月宸身躯的时候,柳月宸一把捂住她伸来的纤指,抓过去贴向自己心口,收起浮夸的表情,绵绵地问:“不舍得的,魔后还是不舍得改嫁的是不是?”
她赌气反驳:“这不好说,臣妾怎么知道尊上会不会在哪天挖甸奇的时候困在沼泽地里出不来?”
他不打算轻易放过她,拉着她的手,慢慢在自己身上游走:“沼泽地不足以致命,本尊只会困在魔后那惑人的迷沼里不能自拔,那才致命。”
软嫩的指腹突然碰到了热物,滚浪立即从指尖发散穿夺至她全身肌肤每一处毛孔,等温度漫到她耳根逼得耳珠滚红,她才发现院中早就空无一人,连笨得出彩的李芸生也自觉到别处蹦跶,无人能瞧见两位至尊在前院这里干什么。
所以他们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她急急抽手奈何力气不够抽不走,一顿一挫一拉一扯的来回徘徊反而令她对柳月宸的手感有了更深刻的体会,这下不仅是红了脸,她连眼睛都跟着爆红。
她窘迫地错开眼睛,频频警告自己的视线不要被温度牵着鼻子走:“臣臣妾没睡醒,听不懂。”
看她此时浑身通红,柳月宸眼眸一紧扼腕不已,半个月啊......
要真的只是忍半个月就好了,只是现在她有了身孕,恐怕这头几个月他都要苦巴凄凉地学那人族的和尚诵经吃斋了。
这样一想,体内的气息就更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