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北没有在意3388的话，她只是冷眼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她只不过是，把慕箴曾经经历的所不该经历的，全都让林筱筱经历一遍罢了。


    药效发作，林筱筱很快就沉沉地昏了过去，而小白最后发出的那个信号，被3388接收之后，以同样的方式回复了它一个字。


    “该。”


    小白：【吐血】


    几个混混托着她，手还不安分地四处乱摸，而林筱筱睡得跟死猪一样，她的系统也睡得跟死猪一样。


    凉北在暗处，看着这些人渐行渐远的身影，低垂了眼帘。


    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善意了吗？


    我也想相信善意，我也曾相信善意，可我现在，不愿相信善意。


    我不想追逐光明，也尝试过让自己发光，可我什么都没得到，什么都失去了。


    曾几何时，我对美，对时光，对逆境都是始终保持着敬畏之心，可现实总是会把它一点一点打磨得丝毫不剩。


    人可以相信，但，人性，不能。


    凉北勾起嘴角，自嘲地笑了笑，她不也成为了她最不想成为的人了吗？


    世界上很多的得失，都是在纹丝不动的命运和自己的每一个选择中一步一步促成的。


    但那又怎样，哪怕遍体鳞伤，也要活得漂亮。


    她叫凉北，为什么叫凉北？


    凉，北凉，悲凉，悲中生凉。


    北，凉北，南北，天南地北。


    凉北拍了拍衣服上沾到的不存在的灰尘，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南喻在等她。


    走到路灯下，昏黄的光笼罩着梧桐树，斑驳的光线穿透繁茂的树叶，世界好像忽然亮了起来，她从黑暗，走向昏暗。


    她的身影越拉越长，逐渐被天上的点点星光模糊。


    ————


    “听说了吗？一队的林筱筱，对就是那个林筱筱，她啊，被轮*了呢。”


    “怎么回事啊？”


    “听说是被下药了，昏过去就被人家给带走了，找到的时候身上一丝不挂，财色两空呢……啧啧，太惨了。”


    “看她那清高样，也有这么一天，真是……”


    两个八卦的女同事的谈话声在看到明霄的那一瞬间戛然而止，纷纷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做自己的事情。


    凉北越过两人上楼，迎面过来的是尚邢。


    “慕箴？刚好，过来开个会。”尚邢说完，就甩着他的毛呢大衣潇洒转身上楼了。


    凉北没出声。


    会议室里正在讲的还是碎尸案，虽然他们已经有点眉目了，但案件一直没有什么进展。


    就连尚邢这个重案组组长都不知道该从何查起，走访了死者的家属邻居上司同事，就连工作的夜总会都去查了一遍，还是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值得一提的是，凉北之前在那些尸块中找到了一小截食指，但是dna却不属于几个死者之中的任何一个人。


    而那些猪肉的来源也清楚了。


    邻市爆发了非洲猪瘟，而那些猪肉，全都是因为非洲猪瘟而死的死猪肉。


    凉北看着投影的图片，若有所思地托腮思考。


    “我觉得应该从非洲猪瘟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