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德门的人把她的栎笛拿走了？嗯？”薄渊提高音调道。


    说真的，不看颜值，光听声音，绝对是薄渊赢了。


    “有你什么事？”皇甫垠不满地冲薄渊道。


    凉北一脸姨母笑看着两人，心道，这颇有些欢喜冤家的赶脚啊。


    皇甫垠继而又对凉北说道，“对就是他说的那样。”


    薄渊瞥了瞥他，道，“你身边的那个捉鬼师说要回去调查？”


    皇甫垠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你跟踪我？你在我的王府里有眼线？”


    “呵呵。”薄渊母猪叫。


    劳资是谁？劳资可是鬼王，劳资需要眼线这种东西？


    凉北眼神一转道，“有线索？”


    摄政王身边的那个高级捉鬼师，怕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也是，哪有灯，不费油呢？


    皇甫垠道，“据他传回消息，四年前，的确是立德门的人把你的栎笛拿走了。”


    “当时参与这件事情的人，可不少。”


    “栎笛并不值钱，为什么要拿走这样一件平凡的物件？”皇甫垠思道，他想不明白。


    凉北嘴角勾起了熟悉的嘲讽，“那当然是因为，他们想让我，万劫不复。”


    那万劫不复四个字咬得极重，一字一顿，每一个瞬息都在敲打着皇甫垠的心房。


    薄渊听完凉北的话，冷笑道，“改天换命之术，要在成功之后，取走受术之人最常带在身边的物件，不让魂魄附在其上。”


    “扔在乱葬岗，是想让尸首被这山野的饿狼或野狗啃食，让其尸首不全。”


    “这么狠的心！”皇甫垠忿忿道。


    “而改天换命之术，受术人的命数被改，便不属于鬼界的管辖范围，鬼界不收，游荡于世间，尸首不全，让其永无投胎之日。”凉北凉凉地说道。


    竟如此惨无人道！入不了轮回，投不了胎，踏不进鬼门关，走不过奈何桥，去不到三生河畔，只能在这天地之间，孤独万年。


    呵呵，人心，比鬼可怕多了。


    皇甫垠震惊得说不出话，他不知道，原来骄阳受了这么多苦。


    他，绝不放过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


    “既然如此，我必替你讨回公道！”皇甫垠说道，眼睛里，多了几分坚定。


    “这世上，没有公道可言。”凉北沉默良久，答道。


    薄渊的眸子，也沉了沉，最终看向凉北，眸中神情，意味深长。


    -


    夜思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两眼无神，整个人仿佛失了魂般。


    马蹄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很响，街道上所有的繁华，与她，格格不入。


    天上，忽然下起了大雨，比泪珠还大的雨滴，毫不留情地打在她的身上，街道上的行人纷纷撒开步子跑回家去，跑到街道两旁的店铺避雨。


    而她，似乎根本没察觉到，仍旧是走在青石板上。


    那滴滴答答的雨水，滴落在青石板上，溅起一阵阵水花。


    时间似乎静止了，夜思抬起头，任凭雨水在她的脸上冲洗，洗去所有的希望。


    连老天，都在嘲笑我么？


    她慢慢地闭上眼睛，在完全阖上眼眸的那一刻，她似乎看到了一个红衣女子，手中拿着一把红色的油纸伞，款款向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