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北倏然收起嘴角那一抹微笑，眼眸中的寒光闪现，脑中的神经像是被一根铁钉死死地钉住了，钝痛中夹杂着刺痛，像是要把她所有的思绪全部销毁。


    痛……好痛……


    她死命咬着嘴唇，想要找回一些理智，那疼痛却翻天覆地地在她脑中鼓捣，像是被灵魂被人生生地剥离出来。


    凉北不管不顾地打开车门冲了出去，外面的车流穿梭得极快，几乎是一瞬间，凉北的身子便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似的，以一道完美的弧线坠落在马路中央，一时间，刹车声和惊叫声不绝于耳。


    耳边闪着翁鸣声，似乎还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眼前是一片血的颜色，凉北支起一只手撑着，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的身子下一秒又跌在了地上。她的眼睛也逐渐变成了血色，被鲜血染成了血色。


    “凉北！”墨白的声音突然闯进她的脑海里。


    “不！别碰我！不要过来！”凉北只能透着血色看见模糊的影子。


    “别过来！”那阵痛感越来越强。


    她红着眼，脸上满是血迹，路上的人没有一个人敢上来。


    痛感似乎蔓延到了她的心脏，她觉得她每一瞬息的心跳都在疼，每一瞬息的呼吸都在痛，疼痛穿透了她的心脏。


    最终蔓延到全身。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疼痛，墨白几次想过来，都被她喝住了。


    “别过来，真的，别过来，我求你了……”


    她用尽最后的理智，说出来的话带着哭腔。


    在每一个毛细血管都充满了疼痛并到达了顶峰的时候，脑中紧紧绷着的那根弦，断了。


    所有的疼痛像是退潮的海水一样消去，墨白看着凉北渐渐没了动静。


    他刚走近她，就撞进了一双充满着嗜血与杀意的眸子，双眸中的寒冷比她在杀敌时还要更甚。


    墨白窒住了呼吸。


    凉北慢慢地站起身，摇摇欲坠的身子看起来随时都会再摔倒下去，她伸出那只带着些许鲜血的右手，缓缓靠近墨白。


    她唇上带着浓浓的冷意，勾起一道诡谲的笑容，伸手扼住了墨白的喉咙。


    扼住了他的喉咙，慢慢地，抬起来。


    “凉北，我……是……墨白，啊……”墨白脸色平淡，些许艰难地开口。


    凉北的笑容一滞，眸底有瞬间的清明，那一瞬间，她松手了。


    “墨白——”她喃喃道。


    墨白想靠近她。


    “离我……远点……”话音刚落，她的眸中又充满了肃杀。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广修万劫，证吾神通……”


    “三界内外，惟道独尊……”


    凉北的口中快速地念着，随之，闪着金光的梵文从她口中飘出来，以肉眼可见的程度环绕在她的周围。


    “金光速现……”


    “覆护吾身。”


    所有的梵文像是冲破了什么界限一样，金光直冲云天，整个世界顿时被金光覆盖，像镜子一般幡然粉碎，徒留满世界的空白。


    ——


    “原是九天玄女转世之身，天生神力，又何必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