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玖心中冷笑连连。
面上却是不冷不热道,“大少爷,去那种烟火之地,恐怕对您影响不好,还是少去为妙。”
他不就是想要逼着她说出“葵玉”会说的话吗?
不可能,她不仅不会说,还一定要按照相反的来。
祁言深不论做出怎样的深情姿态,在她眼里一文不值。
他根本不是真正喜欢葵玉,从头到尾,他的感情不过是倾注在一个他认为的物件上。
而且,祁言深是绊脚石。
背负骂名也好,千夫所指也罢。
染玖就是这样的人,她护短到病态,只要是对她心上人有明显隐患,她一定会努力排除掉。
这时候的她并不知道,她正逐渐,在往真正的她上变化。
在时隔多年之后,系统君怒摔了一根胡萝卜表示,说好的蠢东西都是骗人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染玖根本就和它最讨厌的那人在性格上有完美的夫妻相。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听见她说这话的祁言深果然攥紧了手,那银钗的尖锐之处仿佛都要扎进掌心骨肉之中,鲜血潺潺地涌出,随着他最后一丝理智,低落在地。
“好,好,好。”他冷笑着连说了三声好,似乎是彻底陷入暴怒之中,将那沾着血的银钗往染玖的脸上狠狠一摔。
钝角擦过她眉心那个对于祁言深来说,过分碍眼的红痣,还有周边稚嫩的肌肤,豆大的红色血珠不断涌出,顺着她小巧的鼻梁滑下。
染玖也不言语,只是抬眸,眼神毫无波澜地望着对方。
半晌,才取出帕子,轻轻擦拭了一下。
祁言深本就是个疯子,她和他又有什么好说?
那一摔,似乎已经彻底将祁言深与他心中葵玉的联系斩断。
往后的人生之中,他知道,葵玉已经回不来了。
若是当年早些下手,是不是他还有赢的可能性?
亦或者说若他没有注意到葵玉,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祁言深不知道。
但他那时候已经明白,葵玉“死”的时候,他就已经输了。
朝堂中局势瞬息万变,祁言深忽然告病修养,而他扶持的二皇子派,被先前引荐圣上一位书生的那四皇子派给狠狠打压。
二皇子慌了阵脚,不断联系祁言深,他已经有些无心朝堂,连招式,都有些敷衍了去。
这么一出,那书生更是赢得皇上的器重,二皇子没过多久,就被发现贿赂官员私藏龙袍,有不轨之心而落马了。
染玖这边,那日得了祁樱雪的纸条,其中还包着一个钥匙。
她告诉染玖,在柴房有一个暗门,连着那二少爷的院落,这几日似乎是祁言深又病了,那群暗卫称去异邦寻药,没有守在那边,是个绝佳的机会。
这个暗门其实是小时候,诏盈总被二少爷拒之门外,她不甘心,说什么都想去见他,于是悄悄命人在柴房造了个暗道,连着二少爷院落的小湖边。
但后来,刚造好没多久,诏盈忽然被送到别处去进行教导,这钥匙,就先交给了某个大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