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有人上门来问胖子,猴子也挺奇怪的,他们住在这里两年了,也没见什么人上门来找过。
“他刚巧有事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没关系,没关系,”大妈又看了一眼字条,“那么周公瑾大师住这吗?”
“他刚上去睡觉,要不您等会儿,我去叫他。”
“没事儿,没事儿,”大妈再看了一眼字条,“那么王景兴大师住这吗?”
“大婶,您到底找谁啊?”猴子奇怪道。
“额,我找三位大师中的一个就行。”
“那您有什么事儿啊?”
“这个……你不是许大师周大师王大师,我不能告诉你。”大妈神神秘秘地说。
正说着,胖子千里相送回来了,瞅了一眼大妈就往里走。
“哎哎哎,”大妈连忙叫住他,“许大师!您是许大师吧?”
第一次有人叫胖子许大师,胖子一愣:“找我的?”
“是啊是啊,我有要紧事要跟你说。”
这大妈怎么就一眼认出胖子了呢?猴子奇怪,就问了出来。
“因为指点我来找三位大师的高人说许大师长得很……富态。”
“……哪位高人指点你来的啊?”猴子更奇怪了。
“这个……”大妈压低声音道:“高人不让说!”
“你进来说吧。”胖子也奇怪,直觉这事不简单,就让猴子去把周公瑾也喊下来。
几人坐下,大妈自我介绍了一下,这位大妈姓钱,五十多岁了,丈夫早亡,家里还有个女儿三十来岁。
猴子指着盘腿坐在沙发上打哈欠的周公瑾道:“这是周大师。”
又指了指用手撑着头,明显已经神游天外的胖子道:“这你认出来了,是许大师。”
最后指了指自己:“我,咳咳,就是王大师。”
“哦哟,您就是王大师啊,刚才得罪了,唉,我这着急啊,有件事非得拜托三位大师才行。”
“你慢慢说。”猴子给她倒了杯水。
“我这个女儿啊,一向身体健康,没病没灾,前段时间突然好像老年痴呆了一样一会忘记这个一会忘记那个。最近更糟了,整个人浑浑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班也不会上了,呆呆傻傻的。去医院看了都说没毛病,有个医生还说是天生傻,这话说得!像话吗!”
之后大妈痛斥了这个医生整整十五分钟,猴子不得已打断她道:“你女儿生病找医生看病没错,找我们干什么?”
“哎哟,我本来也一直以为是生病了,昨天我遇到个高人,他说这事另有什么缘故,不是生病的事儿,让我来找你们三位。我这不是病急乱投医……啊不,受了高人指点,就来找三位大师了嘛。”
“那你得好好跟我们说说这高人是怎么回事?”周公瑾道。
“这……高人不让透露,高人都是神神秘秘的。”
“那你说说你女儿怎么变的细节吧。”
“这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就是有一天早上醒来,就开始老是忘事儿,后来越忘越厉害,现在几乎都记不得什么事了。”
“那天晚上她做了什么?”
“也没有什么,就是那天她特别奇怪,我女儿是个不婚主义,一直单着,哎哟说到这事儿啊,我也是操碎了心哟……”
“大妈,您说说那天晚上怎么了”周公瑾见她话题跑得不像话,连忙打住她。
“哦,对,那天晚上,我女儿说跟朋友约了出去玩,是个男的!我还说可算等到她和男人约会了,晚上回来时就精神不大好,我以为她累了,就让她早点休息,没想到第二天就开始忘事儿,现在这个样子,这男朋友肯定是泡汤了呀……”
“大妈,大妈,这男的他们后来联系过吗?”猴子看她又要跑题,赶忙把话题拉回来。
“我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联系过,都这样了谁还会跟她联系啊。”
“这样吧,我们去看看你女儿,现在说不上什么。”
“好好好,那咱们走吧。”然后大妈巴巴地看着他们,“你们开几辆车去呀,我来给你们导个航。”
……
猴子眼睛一转说:“你请我们去办事儿,难道不应该提供车辆吗?”
“那,我来打车吧,我还会用叭叭打车呢,我女儿反倒不会了,你们说说这个事儿……”
“大妈快些打车吧,越快见到你女儿越好避免麻烦,您说是不是。”
“对对对,你们说的对。”
——
四人打了辆车来到南区一个住宅区,钱大妈领着他们等了五分钟电梯,乘到三楼。
这个小区不算大,在一个十字路口,他们乘的车开过东边的小门,停在南边的大门口。小区里杂乱地听着许多车,很难交汇,所以司机不太愿意进小区。四人就走进去,这一路上,周公瑾也仔细观察了下这个小区。
这栋楼比较靠近街角,一楼是一排商铺,二楼才是住户,二楼住户的阳台很大,正是一楼商铺的顶,许多人怕高空坠物,都搭了顶棚,嗯全都是违章建筑,听说市里在整顿,很快就要落实拆除这些违章建筑了。
三楼许多人家都装了防盗窗,四楼往上装防盗窗的倒不多,但也有,钱大妈家隔壁的楼上就装上了,钱大妈家没有装防盗窗,说是反正家里也没啥好偷的。
哗啦啦,钱大妈拉开一扇铁网门,他们这一层楼有五户,共享两个电梯,但有一个电梯好像怀了,正在维修。
铁网门里面还有一扇大门,打开进去,屋子里有三间房,一厨一卫,两个连在一起的厅。
装修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顶上的石膏层有点地方有些剥落,墙上贴着老式的墙纸,屋子里静悄悄的,好像没人一般。
“小兰,出来见见大师们。”钱大妈去敲她女儿的房门,可是里面没反应,钱大妈奇怪地嘀咕了句:“今天不是不让她上班吗,怎么又出去了?”
说着钱大妈打开小兰的房门,果然里面没看到人。“啊呀不好意思,三位大师坐一会儿,我打个电话给我女儿哈。”
钱大妈开始打电话,然后厅里的茶几下的抽屉里铃声响了起来。“咦?怎么电话都没带。”钱大妈抱怨着。
“大妈!”周公瑾看了小兰的房间一眼,猛地站了起来。
几人都被他吓了一跳,循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在床脚露出一小截拖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