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轻,”从芯抱着双膝弯曲,下颔紧贴她肩膀的宁灀,不自觉如此说道,毕竟她记得宁某人明明九十多斤来着,为什么一到手上就这么轻呢?
要不是看他骨架不似女性,她一定会认为他是女性。
将他扶到树边靠着,从芯忽然面色泛红站了起来——她此时身上还是只有两件贴身布料,而她刚刚正何一位异性身体紧贴,虽然对方有穿衣服,但是...这有什么不好的呢,反正都是熟人了。
嗯,考虑到对方救了自己好几次,从芯逐渐回归平常状态,从储物戒指里拿出早已在万千女装中中意的一套,她不是没有衣服,只是没有裤子而已,但考虑到女装外衣加男装裤子,她还是选择从宁灀那购买衣服。(请不要告诉我你在没有穿着安全裤的情况下穿敢穿短裙搞事)
主要是,搞脏搞坏无所谓,反正一百联邦币不到,而她的衣服...女装嘛,价格高很正常。
从芯穿好衣服后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拿出一件件女装,将它们放在宁灀身前比划,脸上浮现奇妙笑容(痴女笑),进行一番yy,但想到要给男性换衣服什么的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虽然对方对她不感兴趣,但是她也不敢玩火啊。
不过搞事想法并未停歇,她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套化妆品。
身为一位有抱负的联邦新时代少年自然不会去给别人画乌龟什么的,而且画乌龟是玷污她化妆师(自诩)这个职业——所以,她要认真给宁灀画个装扮,冷面禁欲大姐姐那种!
这就很有灵性了,从芯看着熟睡着的宁某人,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脸。
滑嫩,冰凉,这是手反馈给从芯的信息,这让她不自觉加重手上力道。
“嗯~(逗号和连接号,差距真大)”可爱的鼻音从宁灀嘴中发出,把从芯吓了一跳,好在他实在是太累了,并没有被惊醒。
“嘿嘿,”如果说刚刚作死的想法只是火星刚刚在草地上溅落的话,那么此时那就是一阵狂风挂起,将火焰带到每一株小草上。
她抄起装满化妆品的罪恶小包,向熟睡的宁某人走去。
...【不瞒你说,我没交过女朋友,也没有女装嗜好,因此,我对化妆一无所知】...
宁灀宛如掐着表般在一小时三十分钟后悠悠转醒,发出无意识呻吟,随后看到在自己面前举着光脑表情有些局促的从芯,嗯,宁某人在一瞬间就想到他的肖像权被侵犯了,他需要从芯进行赔偿。
至于用在哪?有钱重要么?
正当他想所求赔偿,忽然感觉自己面部十分不自然,尤其是眼部,感觉涩涩的,有点难受。
——他拥有巅峰级伪装这么久,就是没画过妆,而且从芯手法也不算上等,因此根据惯性思维他自然没有分辨出脸上是否被动了手脚。
“滴滴,”在从芯一脸急促的表情下,宁灀抬起手刚想摸一摸眼角,光脑却响了起来。
“tq语音电话,发起人:黄玲”
这是宁灀在光脑屏幕上看到的字样,在花费零点一秒钟时间想起黄玲是谁后,他点了点绿色框框中的同意。
...插入一段黄某人昨日晚上的第一视角...
分不清楚是梦还是现实,剧烈的疼痛不知在身体何处发出,直至大脑——因为太过疼痛,全身感觉似乎都被麻痹,就连本能精准到纳米的大脑对疼痛感知也被模糊。
男子就在面前,视野模糊看不清他们的脸,不过喷在我身上的灼热气息却被还有工作些许能力的大脑全部接收,这让我迫不得已得出一个答案:
我,被强暴了。
眼泪貌似在眼眶集结,至于流不流的出我不知道,也无法知道,因为我感觉自己本该待在身体里的神识仿佛离体般在另一个视角观看这一幕,并且告诉我:我不该相信蒋正华和闫辛。
但此时思考这些已无作用,此时我只因为自己意识回归而开始感受到的那种疼痛与恐惧而发慌——那种仿佛被深渊扼住喉咙感觉让我难受无比。
我仿佛溺水者般,双手进行无意识抖动,然后,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使我再次失去知觉。
直至视线首先慢慢恢复正常,我看到被称为魔球灯的灯具在天花板上发散令人目眩的灯光。
接着听觉恢复了,耳边听到房间内男性们激烈的交流,随后,好像有一根针刺破皮肤表层,将液体注入血管。
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因为在这之后,我视野再次陷入黑暗,待到光明恢复时,她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我从这个被我称作母亲的女性处得知自己被装在袋子里运回这个名叫做家的地方。
在她强制压下我身体的情况下,我凭借练气五层修为勉强在床上撑起上半身,全身疼痛,有掐痕,有撞伤,也有不知被何种东西造成的划伤。而身体中心有一种不属于这些伤痛的疼痛,那种像是内脏被翻搅后闷闷重重的疼痛使我扑入那个被我称为母亲的女性怀中哭泣。
母亲那带有茧子的手抚摸着我的背,这让我意识到自己全身已经褪去所有衣裳,带有血痕以及腥臭味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惹人生厌。
“让我独自一人静静,好吗?”相拥许久,我的仿佛语气失去了生机,却带有一丝恳求向着母亲说道,“妈,不要告诉爸,我能挺过来的,好吗?”
她轻轻推开了我的肩膀,深深看了我一眼,“好好休息,我就不告诉他。”
“嗯,”我乖巧点了点头,瞳孔却依旧失去焦距,看得她一阵心疼。
“好好休息吧,”母亲将我的头轻轻移动到枕头上,给我盖上被子,打开输送暖风的空调,并在关灯对我说了一句,“有需要叫妈啊,别闷着,”说罢,她推开房门,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后,将房门关闭。
我看着漆黑的天花板,想起自己那常在外忙活的父亲以及每日照顾自己生活起居的母亲,眼角再次湿润了。
自己身上那空气清新剂都无法掩藏的腥臭味真的对得起他们吗?
想到这,我心中一痛,扶着床沿想要去房内浴室清洗身躯,可是那种仿佛将内脏搅烂的痛感实在是无法让我实施这个想法。
因此,我如同认命般将被子重新盖好,闭上疲惫的双目,带着将今日所受到的遭遇变成梦境的想法,尝试进入梦乡。
可是暖风与被窝也无法使我安睡,我的手脚冰凉,为此我甚至将身体像猫一样蜷着也没有得到丝毫温暖。
突然,我感觉自己好没用,没有自我保护的能力,没有辨别人心的能力……我呀,活着有什么意义呢?
我渴求着答案,自己想不出答案的这个问题的答案。
因为,我讨厌我,讨厌到想杀了我的地步。
黎明的光逐渐顺着窗帘传入屋内,我忽然对那想了一晚上的问题有了解法:去问问那个好似假装淡漠、对诸事都不关心的同学;那个从初中开始相会,从未见他提过家庭的同学;那个将所有事情藏在心里,默默承受一切的同学。
那个,我喜欢的同学!
我那本失去力量的双手此时又拥有了力气,拿起光脑,进入tq,打开特别关注列表,向备注名为宁灀的男性发出通讯请求!
如同一个世纪的两秒过去,对方接受了我的通话请求。
本想问出的问题到了嘴角却变成了啜泣,我的眼眶里又重新蓄满了泪水。
“宁灀,救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