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曹何把话说完，在他眼里的天才少年唐孟小朋友情绪十分激动地喊出，“宁灀，我这几年联系你这么多次你都没回过我话，搞得我以为你人间蒸发了！没想到你居然从玄区跑到洪区来了！怪不得我隔三差五去星华高中部门口蹲守都没有看见你！”


    “你们，认识啊...”曹何看了眼端坐在自己对面使用放置在桌旁的平板点菜的宁灀，转过头去向唐孟问道，紧接着又低下头开始碎碎念，“不应该啊，一个老早就开始弹钢琴的怎么认识一个今年才开始唱歌的...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太...太不可思议了吧？”苦笑挂在脸上，曹某人抬起头来看着唐孟，希望他对此说明。


    “呀，”似乎是发觉还有一位是使用身后那张餐桌用餐的，唐孟站起身来走到曹何那一排外站直，举起自己的右手在空中挥动数下，作为问好并向他说道，“您是曹何先生吧，我记得我们在八月份那次庆典时见过面对吧。”


    以笃定的语气问出疑问句，曹何对此也只能点点头，因为的确如此，只不过他有些诧异——他完全没有想到对方会记住他这个压根没有和他碰过面的男性，不过也不好对此多说什么，只能示意对方继续发言。


    “话说，曹何先生你怎么会和宁灀认识呢？”在唐孟眼里，和他同样是钢琴师的宁某人应该不需要录音师这种东西啊，以现在技术如果是要录制高音质曲子，以录音室本身功能就可以达成。


    “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会认识我这位顾客呢！”曹何也是笑着问出自己的问题。


    “顾客？”小唐同学使用余光扫了宁灀一眼，眼神中充满着不可思议，语气同样如此，“他应该是弹钢琴的吧，怎么还需要录音师呢？”


    “蛤蛤，一定是唐孟你搞错了，我认识他...一个月快有了，就没见他弹过钢琴，”话说到一半，小曹同学逐渐感觉到不对劲起来，他与宁灀才相识一个月左右，见面也才两次，有许多互不了解的东西不是很正常吗？


    两人目光同时聚焦到此时用右手托住下巴望向窗外的宁某人，好似觉察到他们目光，那位满脸散发光辉的帅气男子头部微微转向，以清冷无比的语气冷淡答道，“还弹钢琴，偶尔唱歌，都不参赛，专心学习，谢谢。”


    真是标准且无比精确的回答呢，也很好地堵住两人接下来提问的可能。


    “学习，是好事呢...蛤蛤，”不知是因为什么，曹何脸上写满了忧伤，尤其是见一位女***生走到桌台前端上某人点的饭菜后，忧伤更为明显了。


    他终于想起，自己是来吃饭的。


    在点菜且付款的同时，曹何小脑瓜子一转，向不知何时把餐盘都端到这一桌的唐孟同学问道，“你说宁灀原本就读于星华？那所升学率和筑基率都高到发指的学校？”


    玄区星华学院，属私立性质院校，创立在全联邦的文化盛区玄区，独占一座城池，学生可在其中完成除了大学外所有阶段的学业，而首次让它名动联邦的原因是某一届星华高三学子，全体升入九大殿堂，与其相关新闻屠版微博一周有余...虽说这与学生数目不大有着极大关系，但这也可以侧面说明星华学院软件设施的优秀以及学生的优秀。


    毕竟其中还是有靠各种特长生加分的嘛...在此之后，这种盛况也没有完全消失，有时隔个十几届有时隔个二十几届又会重演，因此，传奇院校玄区星华的名声才得以打响。入学条件也...水涨船高。


    “是啊，”唐孟苦笑一声，“他可是做了星华十三年的年级首席啊。”


    十三年，幼儿园四年，小学六年加上初中三年，在人才辈出的星华，担任十三年的首席可以称得上是及其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但并非没有先例，又因为学校对学生隐私保护堪称严苛，所以宁灀在学校的名声完全没有传到外头。


    “也是曾一度统治少年阶段各大钢琴比赛的人啊，”唐孟以幽幽的声音接着补充，目光直视着那位以普通姿态吃食堂饭菜硬生生能吃出一种优雅感的帅气男性，语气间带着些许遗憾，“只不过自那件事之后，他整个人都变了。”


    “哪件事？哦，说错了，我要问的是他当年居然这么厉害？”对音乐界其实没多少了解的曹何听了之后倒是一脸惊异，早在宁灀唱《payphone》的时候他就感觉的出他是一位有故事的男人，但出于尊重，曹何只能压住自己那颗好奇的心，将问题转移到另一件自己好奇的事情上。


    唐孟深深看了宁某人一眼，才不急不缓道，“当然厉害了，他初中就拥有入门低级的钢琴技艺，连我都是两年前高中刚开始的时候才达到。”


    “你们接着聊，我先走了，”宁某人不知何时吃完饭菜，端着放置擦嘴过后纸巾的餐盘，向两人打了声招呼，但刚迈出步子又回头看着唐孟，“今天这场巧遇，要是让你当做没有发生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那么希望，你可以不要到处声张，另外...”他转过头去，声音依然清冷无比，“感谢你没有把我的事情到处宣扬。”


    最后的感谢是十分真诚的，接受原身意志的他，真的，真的很不想让当初那件让原身心碎的事情被别人当做茶余笑料随口和别人诉说。


    “哦，再见，”曹何有些措手不及，但知道自己无权干预一些事情的他只能进行送别。


    “他，真的变了很多呢，”唐孟摇了摇头，没有去追亦没有告别，只是十分忧伤地看着窗外，“时间，明明都改变这么多了，却不能给一个人救赎吗？”


    和当年那个积极乐观宁某人算是亦敌亦友存在的他，现在心情复杂无比，尤其是感觉到宁灀离去时，浑身散发出那种好似孤独无助的感情，更是让他感到苦涩。


    ......


    到达家中已是半小时后，坐在工作台前，小宁同学将今日录制的四首歌曲以及魔音宗的签章证明发送到“联邦着作权备案网”这个仅用作为创作者备案着作权的联邦法定网站上，又因为男人的第六感，他最近并不打算把这些歌曲以任何一个身份公开在互联网上。


    完成这些后，心情略微激动的他感觉要做一些事情稳固一下心境才行。


    “还真是差劲呢，”虽然他有数种方法可以压住那种感觉，但是...与见到马雷时那种无力到无法压制的自卑心情不同，与唐孟相见，战欲被放大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