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是不稳当的,一颗心忽上忽下的,出来办公,他竟是怕起了女人。
“那件事之后,我虽提心吊胆,却也从未发生过如此诡异之事,可是近来……”
说着,那女人便拿出了手机。
“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
也不知她情绪压抑了多久,此刻哭起来,倒是让人难受。
“你近来可有身体不适,或是突发什么大病?”
妖与病一样,很多时候都是趁虚而入的。
“这倒没有,但是……”
女人犹豫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乔简也没有看着她,这种关乎自身的事情,她若是不想说,他自然也不会逼迫,毕竟说实在的,丢失的不是自己的孩子,自己只是担心,却绝对不会焦心。
“前不久,我,我小产了。我与丈夫分开,毕竟已有了一个孩子,便,做掉了。”
女人眼神之中有些遗憾,乔简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见她如此憔悴,竟然有这般原因。
而那妖出现的缘由,他也算是想明白了。
妖乃灵聚,孩童的灵强过大人,而死胎灵是最强的。
也难怪,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原来好巧不巧,偏偏这两桩事都与她有关,这胎灵久久不散,便与曾经孩童的灵一同炼化,形成了现在那个捉走孩子的妖。
只是,它把孩子们都带到哪里去了?
乔简突然想到了刚刚的冷气。
只是,那绝非是一个可以容纳人的空间,但偏偏坏的如此巧合,难道还有其他的方式可以带走孩子,并让他们与这个世界接触不到?
“好了,你先在这里待着,这是我的电话有事找我就行。”
乔简留下名片,自己便先离开了。
太多的事情他都做不来,但是能够想到的,就是上一次墨畔带着自己进入了女孩的心境,而这一次的事情,也许还需要找她。
虽然乔简内心是不愿意承认自己需要找她这个事实,可是乔简毕竟也不是个硬心肠的人,做不到事事毫不关心,孩子是一家的希望,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这么多家的希望消失,破灭。
出了饭庄,乔简来不及回到工作室,便找了一条巷子,走了进去。
虽然心中有些纠结,但他还是扯开了那束手的白绸,点了根烟等着墨畔的到来。
“怎么了?”
她的声音如同从空谷之中传来,带着一丝空灵。
“你能否再一次带我进入另一个空间?”
乔简看着她,这一次,她没有笼上斗篷,而是直接面对面的同他说话,看着她干净清澈的眼睛,乔简突然有些闪躲。
见了她真容不过几次,乔简却觉得仿若他们已经对视几千年一般。
摇了摇头,摒弃胡思乱想的念头,也许只是墨畔太大众脸了?
“你要去何处?要找什么?”
墨畔突然有些心急,乔简也没有听出她是为何而急。
“找几个孩子,恐是被妖捉去了。”
听到这里,墨畔才安下心来。
她伸出手,将自己的长发束了起来,同样的白绸,在她手中却似乎有了灵气一般,使得发丝都显得鲜活起来。
“走吧,我先随你看看情况。”
墨畔说完,这才发现乔简愣了神,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便率先走出了巷子。
这般束了发,没有斗篷的遮掩,她看上去倒是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
“你若是平凡人,必然是招人喜欢和宠爱的。”
说完这一句,乔简突然有些后悔。他是打心底里心疼墨畔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说出的话却显得这般奇怪。
走在前面的墨畔身子顿了顿,却是没有回头,也没有说什么,乔简心想还是自己戳到了她的痛处,心中无比自责,却也只好挠了挠头,跟了上去。
“还是我带路吧,你知道在哪里吗?”
他自然的拉起了她的手臂。
此刻,乔简这般走在路上,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自己一个胡子拉碴虽然年纪不大,却尽然都是废柴模样的男人,领着这般娇小可爱的女孩子,不知道的,以为自己是搁哪掳来的小媳妇呢。
想到这处,乔简不着痕迹的笑了笑。
墨畔似乎不知道他在笑什么,歪着头看了看他,见看不出什么,便又重新垂下头去,跟着他走。
“若是你这般模样,学学邪术,怕是要迷死多少人。”
乔简从来不吝夸人,在女孩子面前更是。
“邪术?”
墨畔皱了皱眉,认真的样子让乔简觉得好笑。
“是啊,化妆术,知道吗?”
墨畔自是听过的,只是神与妖不同,妖向来喜爱幻化,一般模样都是由自己幻化而来,哪里还需要什么易容?
“我的模样,是永安君当初心中所想,便幻化如此。”
哦。
乔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不过心中的念头却是无数,还好当初永安君没有一时饥肠咕噜,不然就不知道幻化出什么模样了。
又或者他万一是玩心大发,搞出些什么奇奇怪怪的模样,那岂不是又是新一代山海经?
“还好永安君心中所想极其美好,不然你怕也要被收录进山海经之中了。”
乔简如此想着,倒也就是说出来了。
本以为墨畔会如同寻常女孩一般同自己生气,却不想,她倒是认认真真点了点头,似乎觉得自己说的甚有道理的样子。
“也对,永安君心中清明,自是无欲无求的,因此便极其清楚自己的想法。神明的精神都是纯粹的。”
乔简撇了撇嘴,不知道为什么,每当听她夸起永安君,他的心中都有点不是滋味。
点燃了一支烟,他说话倒是大胆起来。
“神明都是纯粹的?”
这番话他截取了一半,却是意义不同。
墨畔不晓得他如此询问的缘由,便停下脚步,拉住了他。
“不见得。”
她为何总是如此认真?
乔简刚刚不过是想找些话题罢了,怎的看她这般模样,倒是好像受了委屈。
“也对也对,妖也不全是坏的,人也不全是善的,神明又如何就能够高看?”
乔简笑的随意,言语之间也甚是随意,却不知,这个问题,对于墨畔而言,是想了几千年也从未想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