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晚反应回来,她拍下脑门,“对哦,要记下来,你等我一下,我马上给你找笔和纸。”
说完,就随手将手上一本记载有关玄学的书推向一边,匆匆的站起来,往外走去。
霍宴看着她急急的身影,唇角微微一勾,摇了摇头,继续认真的看着手上的书。
一小会,突然一身影缓缓的靠近了他,霍宴眼眸一眯,马上警觉的望了过去,对上的是一双寡淡的眼眸。
一青白长袍的四十来岁的男子对于他带刺的眼神像是无视一般,他扫了眼霍宴旁边的玄学书籍,微笑,无头无脑的扔了一句,“在你眼中,天是万能的吗?”
霍宴冷笑,眸光冰冷,反问,“难道在你眼中,天是万能的?”
如果天真的是万能,那么他为什么出生为皇子身份,却被人冠上不详之子,从此无人疼爱,无人尊重,甚至被自己的母国当作贡品送去大国来讨好?
而有的人却也是贵为皇子,却命好,顺风顺水就做了太子,然后将他肆意的当成个靶子,任意中伤,欺他为乐。
如果天真的是万能,他落成这样,是不是要求老天爷网开一面,让他活得能像回个人?
可是,有用吗?
“自然不是万能。”
那男子看着他渐渐散发出戻气的霍宴,只是淡淡的笑着,似乎不觉得他这样很无理。
他马上又抛出一问,“那如果天给你一块你搬不动的石头,你会如何做呢?”
霍宴摊开自己的手掌,“如果天要给我一块我搬不动的石头,那就放在这里。”
他眼神锋芒深幽,将手掌一点点的合拢,然后举高,“为了不让天给我的石头砸下来,为了活命,我自然要紧握我的手,将那石头抓紧,不让它掉下来,然后将它举高,告诉天。”
他顿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眼尾拉长,带出了抹危险的艳丽,“瞧,我不止能搬动,还能将它握在手里。”
“还有,这位先生。”
霍宴缓缓放下手,他凉凉的将目光放回书上,“我一向不信天,也不信命,更不信道,我只相信我自己。”
“霍宴!”
拿到笔和纸的阮晚赶了过来,她看清站在霍宴旁边的来者,眼眸微微一瞪,是高崇文!
霍宴闻声,不着痕迹地看了眼阮晚,抿了抿唇,心里悄悄的补充一句,和她,我也信她。
“这年轻人倒是有几分猖狂呀。”
高崇捊了捊下巴的胡子,笑意不明。
阮晚紧张了,在她了解中,高崇文是欣赏谦虚的学子,也不知道霍宴跟他讲了什么,让他有这样的评价。
她不由有点懊恼,早知道刚才就先不走开了,好让她看着霍宴这小刺猬别乱说错话。
听到如此评价的霍宴只是轻轻一敛眸,宛然没放在心里。
高崇文细细打量一番他,然后也没说什么,就这么离开了。
“高先生!”
阮晚见高崇文就这么走了,急了,顾不得上什么礼不礼貌,有点莽撞的拦住了高崇文的脚步,“高先生,小女有个不请之求。”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