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天以为阮晚这放软的姿态是做给他看,正满心期待这连哭都那么诱人的小女娥会做什么来哄自己,脑补了一下,都觉得有些蠢蠢欲动。
站在他身后的霍宴死死瞪着阮晚,他看着她湿漉漉的眸子,眼神冷厉,他懂她眼神里透过的意思。
她在劝自己不要冲动,要沉住气。
可是!他真的忍不了开始在心里怜惜的女子要被这混账肆意拿捏住欺负!
他好不容易有个想保护,想怜惜的人,却看到她被欺负,自己无能为力的站在这里,这感觉他真的恨极了!
霍宴眸子升腾了许许多多的情绪,但再次对上阮晚的眼,这些所有带着叫嚷着他赶紧动手的凶狠都被他硬生生压制下来。
他握紧了下拳,指甲嵌得掌心直太痛,但是也抵不过他现在心里的各种情绪交织着的痛苦。
“质子霍宴,求情太子饶小姐一次,质子霍宴愿替小姐受罚。”
半晌,沈临天听到了身后的一道低沉的声音,随即就是膝盖落地的声晌。
阮晚瞳孔剧烈一颤,一行细细的泪从眼眶中流出。
霍宴.....
“哦?”
沈临天的兴致被那边跪下的霍宴勾起,他放下阮晚,笑眯眯走向他,盯着一向从不肯朝他低头的少年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霍宴呀霍宴,本太子终于能看见你服软的时候了。”
霍宴不发一言,他低着头,声音平静,“太子请罚。”
“霍...”阮晚摇头。
她脚步晃晃的走过来,她刚说出一个音,跪着的少年抬眸看向她,竟然带着笑意朝她摇摇头,眼神告诉她,不要为他求情,也不要担心他,这些他能受得了。
放屁!
太乱来了!
阮晚猛的死死的捏住衣角,她终于知道风水轮流转的滋味了。
刚才她为了不让霍宴黑化动手杀掉太子,逼他停下脚步,他的心情有多难受她还没来得及感受,就换来现在的他为了护下她而自献膝盖,自献他一直以来都在守着的尊严。
他还自称自己为质子,他还朝欺负过他的人低头!
这些都是因她而起,因她刚才那叫他停下来的眼神而起啊!
“既然那么爱主,本太子也是大人有大量的人,那就罚你给本太子叩首到直到本太子喊停为止吧。”
沈临天心情舒畅极了,这个质子,像头难驯的狼,他无论怎样拷打,怎样折磨,都逼不得他对自己屈服。
现在这头狼就跪在自己面前,低下他的头颅,这感觉真的爽!
霍宴没有说话,他跪得笔直的腰身缓缓深深弯下腰,俯下头相扣,安静的空间里只听到他的额头磕在地上的咚咚声。
阮晚看着眼睛越来越湿润,他的额头还带着伤,地板上的宫砖还那么冷硬,他这么磕法,这伤口一定会裂开,一定会很疼!
她咬紧唇,眼泪逼近眼眶,偏偏沈临天就站在她身侧,她不能流泪,不然被这混账太子看到,一定会更加折磨霍宴的!
“声音倒是蛮晌的,但是本太子看厌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