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亲艾尔是海彼勒的前国王雷蒙德同父异母的弟弟,两人相差了十几岁。
雷蒙德继任王位的时候,已经年过半百了,疑心病很重,对正值壮年的亲王弟弟多有猜忌。
然而他猜错了,艾尔本身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比起争权夺势,他更像一个懒散贵族,喜爱到处游历。
便自己提出了离开伊姆巴尔一段时间,消除哥哥的戒心。
就是在四处游历的过程中,他遇见了今天的妻子。
两人举办了简单的婚礼后,艾尔带着妻子回到了自己年少时受封的领地中生活,不再过问王都的政事。
妻子家族有为孩子冠上小名的传统,于是就给两个孩子分别取上小名。
正式场合用的,是缀有“艾泽卡”这个姓氏的西文名。
但姐弟两人都更喜欢使用跟着母亲的小名,简洁又方便。
从姐弟两人出生以来,他们一家一直没有被召回过王都。
艾尔也并不介意孩子跟自己还是妻子的名字,所以这个名字基本没怎么被人叫过,沾满了灰尘被遗忘在了地下室。
原本以为这样的生活会持续到永远,但命运的际遇永远让人措手不及。
在尤卡利斯的战役中,雷蒙德的独子上了战场,被敌军俘虏后选择了自尽。
作为主战派的雷蒙德被送上了绞刑架。
作为和雷蒙德最亲近的一支血脉,艾尔不得不回到王城,以海彼勒新一任国王的身份,保护其他贵族,收拾残局,签订停战协议。
“对了,你来得正好。”
阮晚回过神来,抓住了19的手腕,把他拉向了床边,“你快过来,看看我弟弟是怎么回事,这应该不是中毒吧?”
19撩开了纱帘,瞥了一眼,“的确不是中毒,是被诅咒了。”
“那怎么办?”
阮晚求助他,“你有办法救他吗?”
19“嘘”了一声,朝床上的小少年伸出了手,五指微张,悬在了他的脸庞的上空。
他的手属于在男人中极为漂亮的类型,修长匀称,苍白无血色,那细腻的质地,宛如泛着一层流动金沙的玉石。
骨架的脉络起伏明显属于男性,因而不会显得女气,只会让人想到养尊处优的贵族。
仔细一看,他把手放上去后不久,床上的小少年的嘴角慢慢地溢出了一缕细细的黑暗,汇入了19的手心中盘旋。
随着黑烟越冒越多,杰森的五官开始微微地扭曲了起来,身体剧烈地抽搐了起来,豆大的冷汗不断冒出。
仿佛有一个深深地根植在他身体中的东西,正在随着黑烟,被强行拖拽出来,连他的身体都受此影响,离开床铺。
很快,阮晚看见在贝利尔手心旋转的那缕黑烟越来越浓郁,而从杰森的身体里钻出的烟雾开始减少,终于彻底吸不出什么东西了。
少年的身体骤然下落,摔回了枕席上。
“弟弟!”
阮晚心中一紧,忙扑上前去,定睛一看,一直缭绕在杰森脸上的那股青黑色的死气,果真消散了许多。
她松了口气,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