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系统并不能叫醒一个美色上头的宿主。
阮晚完全无视了它的话,抬腿就踩上了墨家后院的墙头,轻轻松松地摸进了小男主的院子里。
墨南烛的院子在墨府的最西厢,总面积还不够她院子的一小半大。
白墙青瓦,庭中有树有雪,入目的地方一片素净,静得简陋又冷清。
这哪里像个世家大族嫡长子该有的院子。
阮晚无声叹了口气,只在原地留了片刻,便又重新站上了墙头,轻飘飘地翻了出去。
那一抹红衣一走,这院子又重归了原有的清净,只留有雪地上一个浅浅的一个脚印,无声宣告着此地有客来访,。
不过片刻,又被大雪掩埋了个彻底,再无任何痕迹。
···
墨南烛是在入夜时回来的。
他进门时动静极小,甚至都没惊动窝在门边上一边打盹一边替他守门的唯一一个小厮。
屋里没人,丫鬟婢女一类的一个没有。
他却神色半点儿不变,自顾自的更衣打水,洗了身上的一身疲惫。
这才叫醒了门外的侍人,把人打发下去睡了。
窗外一时寂静,唯独只剩下一点儿沁凉的月光,。
他刚打算吹了灯上床,陡然就见一阵风吹开了他的窗口。
冷风吹得他抬头一望,抬眼就见到阮晚盘腿坐在他的窗棂上,眉眼含笑地看着他。
屋里陡然多了个人,即使只是丁点儿的变化,也顿时就给这一方空间里无声注入了一团鲜活的生气。
墨南烛望着她怔了怔,一时有点儿诧异的抬了抬眉,神色却还是镇定的,轻声叫了一声“阮五公子”。
阮晚就笑着朝他弯了弯唇,眼睛里存着一点儿月色,又白又亮,招人得很。
傍晚的时候停了雪,云遮雾绕之后偶然得见了一轮圆月。
这会儿就挂在她身后,仿佛这偌大的银色光团都做了她的点缀,映亮了她的眉目发梢。
也照得她身上的银甲上溅起一捧柔软银光。
她的坐姿总显得懒散,像个没心没肺倚马过斜桥的小公子。
这会儿她手里提着一壶酒,正显摆似的举着朝他乱晃。
墨南烛被她晃得有点儿眼花,便干脆收了眼不再看。
他回身重新披了一件外衣,这才从床边走了过来,淡声问,“阮五公子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你这人未免太过小气。”
阮晚笑眯眯地给他飞了个没什么力度的眼刀,手腕一抬,直接把手里的酒坛朝着他的方向一抛,“喏,亏我还给你带了礼物,连句谢谢都讨不到。”
偌大的酒坛迎面砸过来,墨南烛只能伸手去接,抬手就把那酒坛抱了个满怀,顿时扑鼻而来的都是酒香。
这酒坛子坠手,入手就觉得沉。
但摸上去时坛壁还是温热的。
这样的天气也不晓得她是费了多大的劲儿才能做到保温。
墨南烛一眼看透这一点,眉宇间的冷意褪了些,低声,“多谢。”
阮晚挑了挑眉。
她方才的话也就说来逗他而已。
没想过墨南烛居然还真就那么正经又认真,一时间弄得她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