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阮家军因外敌一朝覆灭,痛失爱将的悲痛之余,他又何尝没有庆幸。
这样也好,也免得他迟早……还得亲自动手。
天子转头就开始着手拟圣旨,追封战死的阮枫为威武大将军,正一品的官位。
他赏赐洋洋洒洒的列了一大堆,满面悲痛的下旨要以国丧之礼厚葬。
随后又特派了自己的亲信带兵前往塞北,补上边塞的缺口。
可这圣旨一出,还没等百姓们哭天喊地地为阮小将军守丧。
边疆又陡然传来捷报。
那被盖章死定了的阮小将军却不知怎么地领兵从绝谷中破谷而出!
带着一大批毫发无损的士兵,同别国潜入城内的奇袭兵迎面撞上。
势如破竹,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上万的将士杀红了眼,硬生生将外族赶回了边境二十里之外,逼着各国主将集体写了降书。
战战兢兢地表示愿意从此成为大梁的属国,岁岁上供,再不犯边境半步。
等这一封封沾着血的降书送上天子的案桌上时,他派去的接替阮晚的亲信才终于抵达了塞北。
同浑身浴血的阮家军当头打了一个照面。
那年轻得过分的小将军立在墙头,隔着一条护城河遥遥望他。
半张鬼面诡谲又冰冷,看得他遍体生寒,差点忍不住掉头就跑。
可那小将军却陡然偏头笑了一声,当场卸甲弃剑,只穿着一身红衣下了城墙,轻轻松松地就交出了帅印。
全程甚至都没同他说过半句话。
那坚硬的银甲从墙头上被掷下,重重砸在地上,溅起重重尘土。
就好似宣告了一个神话的结束、一个传说的告终。
满城将士都为此红了眼,齐刷刷拦在城门边上无声挡着她不让她走。
阮晚却笑着朝所有人躬身行了一个礼,压根不给这一大群五大三粗的糙汉们再朝着她哭唧唧的机会。
她挑眉笑着调侃,“我走了满院儿的酒都是你们的了,谁还给我哭丧着脸?以后就一口都别想喝!”
她积威太重,嗜酒如命的一群兵顿时就收了眼泪,只瞪着牛眼可怜巴巴地望着她,那场面别提有多惊悚。
阮晚却抱臂上马,懒洋洋地朝他们将唇一勾,笑道,“我回家就成亲,抱着美人寻温柔乡去,谁乐意同你们一群臭气熏天的家伙再待一块儿啊?少来,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别杵在这儿给我碍事。”
众人让她这一句话损得一愣,互相对视一眼,这回真哭不出来了。
小将军回了京之后过的才是神仙日子,而他们呢?
除了满眼的黄沙,就只剩下边塞一望无际的荒原,还有打不完的仗。
离别伤感个屁!
他们也想回京娶媳妇儿!
···
阮小将军回京的时候,百姓夹道欢迎。
她这一路走得不急,又是轻装上阵。
随身带着的东西只有三两换洗的衣物和一幅卷轴,轻得她简直能原地起飞。
通往哪儿的险路都拦不住她,孤身打马过草原,一路游山玩水,吃吃喝喝地回了燕京。
系统亲眼见着这不思进取的狗宿主一路跟度假似的玩了过去,简直内心全是mm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