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久久咬着嘴唇感激地笑了一下,轻声细语,“阮小姐远道而来,同家中母亲有些许交情,我出门前母亲特意叮嘱了我要好好与她相处的,今日我既然邀她过来,自然不能让她无趣地败兴而归,好姐姐,你便不要担心我了,我定会小心一点儿的。”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却也足够在场的大半人听歌一清二楚。
那位同她说话的小姐无奈地松了手,目光却满是不满地瞪了一眼阮晚。
阮晚轻讽地笑了一下。
说到底这些人不就是双标么。
她被墨久久三言两语盖戳成了边塞长大的阮氏旁支,众人只知她会武,拼棋拼不过。
墨久久都不肯同她比武,便理所当然的觉得她该答应墨久久比试这所谓的舞。
他们知道体谅墨久久身娇体弱不会武,知道墨久久为她委曲求全,便没人想到要问问她将门出身懂不懂舞?
她又愿不愿意?
果然是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她也懒得再多做什么解释,只冷笑一声,挑眉,“好啊。”
话罢便直接朝着亭边走,墨久久朝人一笑,却没有急着追上她。
而是慢腾腾地在原地又拖拉了一会儿,这才抬步又缓又慢地走了来,那步子小得和踩蚂蚁似的。
阮晚余光一扫,一眼看出她的反常,视线便不动声色地探了一遍周边。
果然便在长亭一侧的廊柱边上扫到了一个同众人风格格格不入的侍卫。
各家小姐公子都是要面子的,带出门来的丫鬟侍卫向来都出挑,至少不能在外落了自己的脸面。
而这个侍卫却同一旁的俊俏小郎们截然不同,生得尖嘴猴腮,额宽鼻扁,丑得相当有特色。
跟旁的小侍卫们压根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且一双眼始终在长亭里飘来飘去,时不时就落在她身上。
眼中全是些意味不明的笑意。
阮晚冷笑。
她就说墨久久这是要做点什么呢,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
她偏头恶意地笑了笑,只做未觉的将目光一收,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
阮晚脚尖在长亭的边缘处一点,便轻飘飘地落在了那巴掌大的小圆台上,稳稳地立在了台心。
众人有一小阵恍惚。
原因无他,她生得着实招人,即使将脸遮了一半也挡不住满身的风华。
轻飘飘落下时火红的衣袖在空中一甩,衣袂蹁跹飞扬,简直美不胜收。
墨久久脸色一变,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却只能勉强咽下这一口气,强笑着遣人去给自己搬梯子了。
她确实不会武,这圆台同长亭离得不远,但她却不能像阮晚那样一步轻飘飘地跨过去,还得靠梯子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高下立判。
墨久久深吸了一口气,安慰自己只要忍下一时,便勉强带笑走了过去。
同样在台上站定了,她朝阮晚低眉笑了笑。
阮晚回了她一个笑,足尖轻轻在圆台上一踏,果然感觉到了足下的高低不平。
显然是让人做了手脚。怕是随时都能断掉。
她敛眉冷了眼,无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