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在自己嘴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哎哟你说这也是,都赖我,墨小姐贴身带着的香囊何等金贵的东西,我怎地就不小心把它给弄水里了呢?久久你同我生气也是应该的,好妹妹你给我把门开开,我到里头去给你好好赔礼道歉好不好?”
墨久久脸色铁青,握紧的手指简直要掰断自己的指甲。
她狠狠一咬舌尖逼迫自己别给这人的污言秽语给气晕过去,“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谁是你的好妹妹!”
苟护卫嬉皮笑脸地打蛇随棍上,“这不是,谁应就是说谁呀!”
墨久久大怒,要不是有一大群的丫鬟侍卫拦着,简直想冲出去和这人拼命。
那泼皮完胜,嘿嘿直笑,又开始凑过去砸门了。
阮晚耳聪目明,在人群外听了个全程,差点笑出声。
枉费女配重生回来这么久第一次丢开自己矜持柔弱的娇小姐人设,暴露本性。
居然对面还是个在市井中混迹惯了的泼皮。
这怎么可能说得过?
她偏头看了一眼就站在她旁边的、女配正经的好哥哥。
墨南烛显然也都听了个首尾,脸上的表情却半点儿没变,只眼睫轻轻一垂,无奈看她一眼,“听够了?”
阮晚笑着朝他眨眼。
他叹一口气,“听够了就从后门先进去吧,莫要着凉。”
这前门的热闹显然还要持续好一阵,马车说什么也是进不去的。
阮晚弯眉一笑,丢下了前头还在和自找的麻烦打擂台的女配,乖乖跟着墨大人进他院子里去了。
临走时她目光一转,最后再看了一眼门口,脸上的笑容稍稍淡了半寸。
墨久久的今天注定热闹,而她也必然没得闲。
毕竟无论如何,她还得进宫一趟。
阮晚是在天方入夜时入宫的。
她在墨府上一落脚,换了身衣服洗了个澡,随后便马不停蹄地进了宫。
这一日的天光大好,晚霞灼灼如烈火,足足烧到了戌时方歇,。
殷红的日光落在她的衣袂上,更衬得那身红衣烈烈,鲜艳得好似火烧。
眼底却是沉着一片,镇定得不带半点儿情绪。
她这些年下来成名的势头太猛,一路激进锋利得不给旁人半点儿活路。
于三年前横空出世,在阮氏一门大厦将倾时力挽狂澜,硬生生凭一己之力坐稳了战神的宝座,。
招来皇帝忌惮的同时,又何尝不是断了一大群人的念想?
几年下来对她推崇钦佩者有,眼红嫉妒者也不缺。
赏花宴上公子小姐们将消息往家中一递,多的是人等着看她的笑话。
毕竟她隐瞒身份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往轻了说也就只是一手金蝉脱壳,说重了却是欺君。
她要是能把这事儿死死瞒住一辈子还好说。
此时一朝落马,根本没人觉得她会有什么好下场。
毕竟今上可不是个多么宽容大度的人。
至于那墨府上的热闹,当朝权贵们却每一个关心的。
不过就是个庶女,他们连名字都记不得,又怎么会有这个闲工夫对她的婚事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