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着就要给她一个爱的拥抱。
阮小将军一如既往的不近人情,二话没说一脚就把人踹开了。
却没等他们再没脸没皮地黏上来,那帐帘陡然又被人掀起一角。
一个年轻男子冷着脸走了进来,目光沉得没一点儿温度。
众人被唬得一愣,居然一时间没敢吱声。
却见他们的小将军笑得一龇牙,“你们一直要看的天仙儿来了,还不快叫嫂子好!”
那人眼一低,没什么力度地瞪她一眼。
天高地远、消息闭塞的塞北人士:??????
我草!
整整几十年,墨阮两府的这一桩婚事都是大梁百姓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阮晚在成亲后不久挂帅出征,戍边十载,以无数场大大小小的战事彻底奠定了自己战神的地位。
活成了大梁军民心中无可替代的传说,
而因着墨明渊与墨久久之事,被停职的墨南烛与她同去,在京中销声匿迹两年之后。
以幕僚的身份于阮家军中横空出世,打响了军师名号。
一手军阀用得出神入化,使得大梁每战死伤大减。
皇帝在京中听闻这一消息,心情复杂难言。
他辗转多日之后终究耐不住他的风头太盛,呼声太高,不得不拟旨起复,招他回京重任刑部尚书。
墨南烛仕途重走,却十足的平静不急迫,仍是那一副薄冷不近人情的样子。
前后花费不到七年的时间,便稳稳坐上了当朝首辅之位,成为了真正的百官之首,足以左右朝堂。
就当所有人都以为他应当动手之手,他却直接放任了一大群在皇帝年事渐高力不从心之后,愈明争暗斗得汹涌难耐的皇子们为着那一张龙椅整的你死我活。
自顾自地告假在家喝茶逗猫,悠哉悠哉地给院中的梅花浇着水。
没多久新皇上位,大刀阔斧地整顿朝堂,橄榄枝一路递到了他院子里。
却见戍边多年的阮将军一纸公文直接上书要求卸甲归京,彻底撂了担子不干了。
帅印和奏章都还在路上未及,她便已经孤身返京,躺着幽凉夜色轻飘飘地落在了一人院中覆雪的枝头。
随着年岁愈长而越加沉稳内敛的墨首辅独坐院中,连头也没抬,只轻轻抬手从小石桌上推过去一坛酒,低声,“说过几多次了,下回记得走正门。”
好歹也是尚及而立的年纪了,天天还没个正形。
坐在院墙上的阮将军眉一弯,笑着,“那我也问过不晓得多少次了,墨大人是想我还是不想?”
没等墨南烛回答,她便笑着抬手在枝上一晃,新雪寒梅尽都落他满头。
年迈的猫趴在桌上懒洋洋的一抬眼,连叫都懒得再叫了,反头就重新把脑袋窝回了自己的爪子里。
这都十年了,这两个人你来我往地怎么还没腻?
墨南烛此世难得高手,一直平平顺顺地活到了七十又六,接连熬死了四人新皇。
是为朝中当之无愧的五朝老臣,朝中新秀如过江之鲫,却无人能有这个资格接替他的首辅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