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阮晚眼前浮现出制作组的信息提示。
苏止寒找的是母亲留给他的玉佩。
玉佩是他亲生父亲留下的,多年辛苦积攒血汗钱,只为给还在襁褓里的孩子买一件吉祥的配饰。
生父死后,母亲改嫁,她将玉佩日日贴身佩戴以肌肤温养,直至生离死别时才亲手为他戴上。
这玉佩是他此生最珍视的东西,寄托了双亲对他的爱与祝福。
却被渊若几个欺软怕硬的熊孩子当着他的面丢进了寒冰。
“哦豁,没想到还有这种欺凌的剧情。”
阮晚站在旁边静静看着:“其实想想也很合理,他既没背景,又没根基,资质如何尚未评定,却能成为我唯一的徒弟,光是这点已经让师弟们嫉妒,更别提他还能得到师尊的指导,不被欺负才怪。”
正在她侃侃而谈的时候,苏止寒终于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水里。
阮晚眉头微皱,她转瞬间便跃至水上,抓住他的后衣领,将湿漉漉的少年拎在手里。
看着少年微红的眼角,阮晚默默调整动作,改为温柔的公主抱。
他浑身都已经湿透了,透明的水珠从发梢滴落到脸庞,面色苍白无知无觉的模样。
像极了强行被捕捞出海的人鱼。
“唉,这可怜的倒霉孩子。”
阮晚摇摇头,抱着苏止寒回到自己的院落。
火焰熊熊燃烧着。
皮肤被火焰炙烤,很快就开始变得血红,起出狰狞的皱褶,喉咙仿佛被强制塞了烧红的火炭,钻心的疼痛。
苏止寒觉得自己做了场梦。
梦里一位白衣少女踏雪而来,于血海茫茫中将他轻轻拥进怀中,给他庇佑,免他惊忧。
而梦醒时分,他依旧是村里被遗忘在角落的尸体,血流满地,肢体残缺。
那些残忍的刽子手结束屠杀后,熊熊烈火将村庄吞噬殆尽。
他无知无觉地躺在血泊中,已经冰冷的躯壳被焚烧成灰,不甘的灵魂却还受着无休无止的灼热煎熬。
绝望挣扎时,额头却忽然覆上了一抹清凉,他还未来得及喟叹这短暂的救赎,凉意就渐渐散了去。
不要……不要离开……
苏止寒猛然睁眼,对上少女平静的眸子。
阮晚低头瞧了眼自己被紧紧抓住的袖子,神色有些微妙——二狗子昏迷不醒时总是在呼唤着她的名字,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蜜汁表情被苏止寒解读成因自己逾矩的不悦。
他睫毛微颤,怔怔松了手,声音有些虚弱:“师尊。”
“你昏睡了三日。”
阮晚面无表情地抿了口茶:“我本来是要给你个惊喜,没成想你给我的礼物要贵重得多。”
“师尊……”
“你昏倒在寒冰里不是想凉快吧,到底怎么回事?”
苏止寒垂着眼睫,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里无声抓紧了被角:“我路过池塘不慎摔下去了而已,昏睡这么久也是我身体虚弱的缘故,师尊不必为我担心。”
阮晚不动声色地观察了少年半晌。
见他没有说实话的打算,也就不做纠缠:“如果是自己失足的话,长点记性也好,我还担心你是受了什么委屈,这种事情千万不要自己憋着,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要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