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


    唐风神色一怔，呆滞了一会儿，问道：“你是说那灭魂刀中的魔魂原本是被封印的？”


    “没错！”


    “被谁封印的？”


    这一次，缘灭没有立即回应，而是倒上一杯酒，一饮而尽后，才沉声说道：“老天爷。”


    “你说什么？”


    唐风猛然站起身来，一脸震惊的模样，这天地间很少有让唐风震惊的事，可如今听到缘灭所说的这些话，他内心却是极为震撼，魔魂是死亡魔狱的主宰，这点他是知道的，可没想到，魔魂竟然还被老天爷给封印过，这着实有些难以置信。


    怪不得每次祭出的时候，都能感受到魔魂身上所蕴含的滔天之怒，仔细想想，被老天爷封印在了大地之下，尽管不知道封印了多少年，可从魔魂蕴含的怒火来看，肯定没少受折磨，也难怪这厮每次都想将这天地给毁灭掉。


    这时，缘灭又说道：“今古时代是一个未知的时代，任何存在出现在今古时代都不意外。”说到这，声音顿了顿，又道：“不过我总感觉此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那它是怎么被老天爷给封印大地之下的？”


    “这我就不清楚了，传闻中对它被封印也并未提及太多，也只是说它的出世会给整个时代带来毁灭。”


    “是嘛！”


    唐风没有在说话，魔魂是死亡魔狱的主宰，如果说它的出世会给世界带来毁灭，甚至整个时代带来毁灭也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正如缘灭之前所说，魔魂绝对是天地间最可怕，也是最恐怖的存在，如若是以前的话，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祭出魔魂，因为他根本控制不了。以前他知道灭魂刀的恐怖，也知道一般人根本掌控不了灭魂刀，现在看来，不是掌控不了灭魂刀，而是掌控不了灭魂刀中的魔魂。


    当年，他入魔很大程度上应该也是受了魔魂的影响。


    即便是现在，他拥有佛三性，可以相互压制一下，但也只是压制而已，长久下去根本不行，幸好他从真我突破到了唯我，也成就了桀骜之心，哪怕无法彻底掌控，至少不会让自己陷入疯魔。


    以往他只要祭出死亡魔狱，他的心境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变得暴戾，变得嗜血，内心更是充斥着无边的杀戮，恨不得立即毁灭这天地，以前他不懂为何会这样，现在他懂了，一切都是魔魂在作怪，在影响着自己，不过在之前与兽王对战中，他曾祭出死亡魔狱却并没有受到它的影响，看样子成就桀骜之心和领悟唯我之境也充分的发挥了压制魔魂的作用。


    至少不会像以前那样被动。


    “你说为何魔魂会选择我？”


    “并不是魔魂选择了你，而是命运选择了你！”


    “命运？什么意思？”唐风略感诧异。


    “你想想看，魔魂是天地间最可怕的存在，主宰着死亡魔狱，代表死亡、毁灭。而你也是天地间最大的未知亦是最大的变数，更是命运之书上记载的真主，同样代表着死亡、毁灭，两道代表毁灭的存在联合在一起恐怕是整个天地最大的灾难了，如果你是老天爷，你会允许这样的存在存活吗？”


    闻言，唐风内心一震，仿若明白了什么，惊骇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一切都是命运安排的？”


    不由得，唐风想到了上古，想到了诅咒之人，想到了应劫之人。都说命运喜欢下棋，以天地为棋盘，以众生为棋子，而与命运博弈之人亦是老天爷。


    换句话说。


    这是一张命运与老天爷的对弈，无论是他还是魔魂又或者是诅咒之人、应劫之人皆是老天爷命运的棋子。


    而他们的博弈早在荒古纪元就已然开始，也就是说，如今已经到达了要决出胜负的时候了。


    唐风不喜欢老天爷，同样也不喜欢命运，他曾经说过，对于命运与老天爷的对弈，他并不在意，也不在乎，但如若他们的对弈将自己牵扯进来的话，唐风也不介意毁掉整副棋局。


    唐风就是这样一个人，既然他们想玩，那他就陪他们玩，不死不休。


    “究竟是命运安排还是因果使然恐怕没有人说的清楚，毕竟你小子的存在对于天地，乃至命运因果来说都是一个未知数。”缘灭叹了口气。


    唐风没有在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喝酒，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存在很特殊，也知道自己被很多人都盯着，但这些他都不在乎，至于命运在这后面布什么局，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唐风既然已经决定要对抗命运因果，对抗老天爷，那么他就不会半途而废，要么不赌，要么就赌一把大的，不死不罢休。


    “算了，那些烦心事懒的去想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该来的总是要来！”


    “哈哈哈哈！”


    缘灭哈哈大笑：“你小子还真是洒脱，心境之超然真是令我羡慕不已啊！”


    两人就这么边喝边聊，一聊就是几个时辰，这方空间没有日月星辰，更没有黑白交替，故此根本不知道外面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不过对于他们修行者来说，所谓的白天黑夜都只不过是转瞬即逝。


    唐风和缘灭虽然是结拜兄弟，但其实两人见面的机会并不多，原因很简单，缘灭常年游走在黑暗的边缘，属于天地间的大罪徒，而一旦露面，必将遭遇天道的审判。


    所以，缘灭基本都游离在无尽虚空那种天地法则笼罩不到的地方，不过，虽然见面的次数不多，但彼此之间也颇为熟悉，而且还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聊的话题也都是五花八门，牵扯众多，天南地北无所不谈，尤其是缘灭讲述他在这无尽虚空闯荡的日子，可谓激情澎湃，这也让唐风对其佩服不已。


    无尽虚空是什么地方？


    但凡上古之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绝对是天地间最可怕，也是最恐怖的地方之一.....而缘灭能在无尽虚空闯出一番天地，可想而知该是何等了得。


    唐风这辈子，佩服的人不多，缘灭绝对算其中一个。


    如果只是仅此也就罢了。


    关键是他什么都懂，但凡修炼上的问题，没有他不知道的，上至苍天，中至大自然，下至大地，无所不知，就连因果命运之事也了解透彻。


    和缘灭聊了这么久，唐风算是受益匪浅了，他虽然在上古被称为帝师，但说实话，他以前很少修炼，正如缘灭之前所说，他活的的确久，可修炼的时间不过几百年，自然比不上修炼上万年的缘灭。


    如今与他交谈之后，倒是有些豁然开朗。


    “以前我们聊天的时候怎么就没有发现大哥这么学识渊博呢？”


    “哈哈，你小子那时候总想着逍遥自在，风花雪月，哪会想修炼之事，你还记不记得你当年和我说过的一句话。”


    “什么话？”


    “你说修炼就是在浪费人的生命，与其修炼还不如逍遥自在的去享受生活所带来的乐趣，也不枉来人世间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