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山城,城主府,城主郭淮着急的来回走着,眉头紧皱,明明已经入秋,天气微凉,但是额头上却是见汗。
来回踱步之间,嘴里不停的在念叨:“怎么办?怎么办?金艳楼那些蠢材,怎么连一个不懂武艺的丫头都杀不了?”
“要是宗主他们派人查过来,我绝对是插翅难逃,今天封闭城门的事情已经够明目张胆了,如果那个丫头死了还好,我那个关闭城门的理由还能够对付过去,可是偏偏这个小丫头不死,反倒显得我关闭城门的举动太过刻意了。”
郭淮是一名普通的外门弟子,年岁已大,所以主动申请调动来当了城主。
清河宗之内的管事见他平素以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加上他的儿子在清河宗之内也算的上一个小天才。
不过十六岁的年纪,就已经蓄气六层,可谓是前途一片光明。
要知道,清河宗的根本大法跟别的门派法门不一样,最早也要十五岁之后才可以修行,否则就会损伤根基。
所以别看郭淮的弟子十六岁才蓄气六层,可是真的要算修炼时间的话,满打满算,也不过才一年而已。
所以管理凉山城官职的管事直接卖了他一个面子,让他当了凉山城的城主。
而郭淮申请当这个凉山城的城主,因为他的年纪过了四十了,按照清河宗内的规定,是要去掉弟子的称号了,他不能够再继续赖在宗门之内修行了,需要去做事回报宗门了。
像是过了四十的弟子,外门弟子可以转成外门执事,或者一些产业的总管,或者干脆外出行走江湖,替宗门寻觅有潜力的弟子,替宗门开枝散叶。
而内门弟子嘛,则是变成护法一类的职位,或者去坐镇一方,例如藏经阁,戒律院一类,或者成为门派之内的授课师父,教导新入门的弟子。
而真传弟子,则是成为各峰长老一类的。
至于掌门候选,则一直都是掌门候选,除非上一任掌门战死,或者任期到了自动退位才有机会更进一步以外,否则一直都会是掌门候选。
掌门候选人数很少,有的时代可能只有一名,最多的时候也不超过三名。
而掌门候选人的地位在清河宗跟一般的长老相当,可以说得上是位高权重。
按理来说,郭淮打死都不敢得罪元天,毕竟元天未来是要做掌门的人,虽然这个并不一定,但是最次退下来,也是长老一般的人物。
他就一个普通的外门弟子,以往的时候打死他都不敢跟元天为敌,更别说去帮忙暗杀元天的女儿了。
虽然他在这里面的角色也只是一个负责关门的角色,但是动手了就是动手了。
可是吩咐他这么做的另外一边他也同样吃罪不起呀,自己夹在两头庞然大物之间,他很难受呀。
可是吩咐他这么做的那边,一边威胁,一边又许以重利,一手萝卜加大棒,玩得溜溜的。
他郭淮是什么人,可谓是高风亮节,不取百姓一针一线之人,天地良心啊,平日百姓给他送礼,他都是没有收取的,毕竟一些鸡蛋,一些豚肉他又不是吃不起。
可是这次没有办法啊,他们给得实在是太多了!
他当这个城主是为了什么?
一来是年纪大了,修为卡在了蓄气六层动不了了,所以干脆找个好点的职位做一做,享享福,搞点退休金。
二来,也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儿子是郭淮的骄傲,跟他这个人不一样,自家儿子的修行天赋很好,不过一年,就已经跟自己比肩了,除了在战斗经验上比不过自己
如果不是眉眼之间跟自己年轻时候有五分相像,自己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自己的种了。
所以郭淮对自家这个儿子可是抱着很大的期望,他自己是不行了,所以每一个月,门派之中发下的用来辅助修炼的丹药,他从一年前就没有吃了。
都是偷偷给了自家儿子,毕竟他的修为吃再多的丹药也没用了,除非是什么传世宝丹才能够让他的修为继续提高,可是那种丹药,别人都不够吃,他一个蓄气六层,吃个毛都吃不到。
所以他的儿子能够一年之内突破到蓄气六层,也算是有他的一份功劳。
但是越是往上修行,所需要的资源就越多,对方许诺的修行资源他自己可以不用,但是他可以给他儿子用,只要他儿子前途远大,他也算是心满意足了。
因此为了自己儿子的前途,加上对方一直在施压,他最终同意了这件事情。
本来这件事情可以说是挺周密的,只要元敏等一众人都死了,将尸体丢弃在山林之中,任由野兽叼食,毁掉痕迹。
短时间之内,元天根本不知道他自己的女儿死了,他只会焦急不安,心境不稳,然后下山寻找。
如果运气不好,等到元敏的尸体都被野兽给蚕食完了,元天想要找到就更加难上加难了,没准就会成为一宗悬案。
那个时候,元天自然也没有什么心思继续修炼了,更别说查什么真相了,一切皆以先找到女儿为准。
可是这一切,都因为元敏没有死去而变得被动起来,他自己这个城主也就容易暴露了。
他太了解自己了,根本就没有什么硬骨头,如果要是拷打自己的话,自己就会没有什么出息的全招了。
单纯要是自己受罪的话也就罢了,谁让自己贪心呢。
可是这绝对会给自己的儿子招来祸患,甚至大好前途都没了。
“都是金艳楼的废物杀手不管用,但是现在倒是我该怎么办?跑吗?不行,我要是跑了,不就是证明我心里有鬼了吗,简直就是不打自招!”
“还是找到那个命大的丫头?可是时间上也来不及啊,对方的身边还有着一个最起码筑基五层以上的高手,而且就算我调动城内的兵卒去围攻,声势闹得太大,我注定也是跑不了的。”
郭淮感觉自己头疼得都快要炸了。
可是,随着时间推移,他感觉自己的头疼得越来越厉害,如果说一开始的时候,就像是有人拿着小针一点点的扎自己,那么现在就像是有重锤在敲击着自己脑袋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郭淮一个站立不稳,直接摔到在地上,双手抱头,忍不住惨叫起来。
他在自己的卧房里面,隔音很好,他甚至也吩咐了别人没有他的命令,不要靠过来。
可是没有想到,现在反倒让他没有了救援。
他的身躯不停蠕动着朝着大门的方向爬去,只要打开大门,来往过路的侍女们就一定能够看到他,到时候他就有救了。
可是太疼了,实在是太疼了,每一个呼吸,都像是有一柄巨大的铁锤在轰击着自己的脑子,并且力气也是越来越大。
不一会儿,郭淮感觉自己抱着脑袋的双手好像沾上了什么液体,拿下一看,两只手都是鲜血。
他的脑袋涨得比之正常人大了一倍以上,如同一个寿星公一般,上面裂纹遍布,鲜血从这些裂缝之中渗出。
他张嘴想叫,可是却已经叫不出来了。
“砰!”
随着房间之内响起一声轻响,郭淮的大脑袋如同充满气的气球,爆炸了开来。
一具无头尸体,就这样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只等到有人来将他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