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纱纱又站了一会儿，还是觉得走上前。


    “大哥……”鹿纱纱叫他，寒风拂过发丝，她抬头看了眼夜空，已经没有夏天时的清澈，更像是蒙了一层薄薄的惆怅。


    鹿景修正在思考东西，突然就听到纱纱的声音，回头的时候，手上的忽明忽暗的烟支一下就落到了地方。


    “纱纱，你怎么还不上去睡觉？”鹿景修微微后退一步，那烟头就被踩熄在脚底。


    鹿纱纱看了一眼鹿景修的脚下，又很快抬起目光投向他，露出一个笑，脸颊边立刻绽放出一朵梨涡，“谁叫我们是兄妹呢，感觉大哥不开心，所以向来看看你。”


    俏皮的回答让鹿景修忍俊不禁，上前把小妹揽进怀里，为她挡住大半的寒风。


    “大哥没有不开心。”鹿景修说的是实话，对于他来说，“不开心”实在是一个太泛的形容，他更多的是感觉到无力，而掌权越多，才会发现不能掌控和改变的就越多。


    鹿纱纱汲取着大哥身上的热度，抬起头，“大哥总是这样口是心非吗？”


    寂寥的夜里，传来鹿景修淡淡的一声轻笑，“我没有。”


    “大哥总是这样嘴硬吗？”鹿纱纱又眨着眼睛问。


    鹿景修这次笑的很久，似乎是真的被逗乐了，“是，纱纱，你发现了大哥的缺点。”


    “这个不用发现的，大哥是人，又不是机器人，你以后在家人面前不需要隐藏自己的，那太累了。”鹿纱纱抱紧了大哥，“我不想大哥很累。”


    鹿景修眸底微微震动，深吸一口空气后，肺部中刚刚的烟味似乎都被驱散不少，头脑也清醒许多。


    “嗯。”淡淡地应下，鹿景修摸着鹿纱纱的头。


    这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


    ……


    鹿纱纱第二天给自己加了一件外套，身下是裙子，但是也多穿了一条裸色打底裤。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似乎也没有很臃肿，相反，娇小的骨架埋在宽大的外套里，有一种想让人捧在手心的感觉。


    好像最近还挺流行的，鹿纱纱拨了拨自己的刘海，然后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一个明媚的笑。


    她好像越来越注意自己的外在，每天出门的时候都要在镜子前好好的审视一下自己。


    每次看到封北望的时候，是鹿纱纱最紧张的时候，每次她都会格外注意封北望的眼神。


    但是封北望的眼神看到她每次都是一样的，说不出的感觉，就是觉得，能被那样的目光注视着，就觉得浑身暖暖的。


    到校后，鹿纱纱照例和送自己来的三哥挥手道别，然后迈着快步顺着人群进去校园内。


    封北望一般会在离校门不远的树下等自己，这次也一样。


    鹿纱纱小跑过去，蹦到封北望面前，“哎，同学，等人啊？”


    封北望抬头，嘴角染上浅浅笑意，格外配合，“嗯。”


    “万一你等的人不来了，你就和我走吧。”鹿纱纱继续自己的“调戏”。


    “好。”


    鹿纱纱听到，皱眉，“你怎么没点定力，还真和别人走啊！”


    封北望看了看手表，然后拉着鹿纱纱走，“反正都是和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