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


    似乎是想逃避，鹿纱纱居然直接关了机，然后一脸懊恼地瘫在座位上，装做一条什么都没有做过的咸鱼。


    鹿昭安正开着车，自然只能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女儿，“怎么了？”


    “没事……”鹿纱纱都快把头埋到胳膊里去了，声音闷闷地传出来。


    更加不像没事的样子了。


    鹿昭安随口一问：“刚刚差点不小心撞到的那个女孩子，你认识吗？”


    提到应盼安，鹿纱纱浑身一僵，“嗯，是同校的学妹。”


    但是鹿纱纱是不太想承认。


    “那个小姑娘我也见过。”鹿昭安突然说。


    听到爸爸的话，鹿纱纱才抬起头来，“爸爸你见过？”


    难道应盼安除了刚刚那下“碰瓷”，还有哪次接近了自己的家人吗？


    “嗯，应该是之前一位同学的女儿，但是家庭关系比较复杂。”鹿昭安在女儿面前没有直接说出到底是个什么“复杂法”，但还是嘱咐了女儿，“环境对一个人的性格影响很大，那位小姑娘看起来影响不轻。如果你和她关系很好，我还是希望纱纱你能有自己的判断。”


    鹿纱纱窝在座位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鹿昭安看着女儿依旧闷闷不乐，轻笑，“不过看起来，那位小姑娘似乎和我家女儿关系不太好。”


    鹿纱纱来了兴趣，微微直起了脖子，“你怎么知道？”


    “那小姑娘刚刚那眼神，不像是看关系好的学姐的表情。”鹿昭安说完，鹿纱纱立刻又萎靡下去。


    “爸爸，可不是我的人缘差……”


    “我当然知道，我的女儿是什么样子，我自己心里最清楚了，不需要通过别人的态度来了解。”鹿昭安笑得温柔，“真正爱纱纱的人不会这么觉得的。”


    心里一暖，鹿纱纱扭头看向车窗外，倒退的街景映在眼底，鹿纱纱突然就想起了封北望和盛柠柠。


    不管怎么样，他们也永远站在自己的身边，陪着自己。


    又想到自己误发出去的那句“北望哥哥”，那莫名的滚烫一下涌到脸上和耳尖，鹿纱纱紧紧地捂住脸，发出一声“悲鸣”，“啊——”


    鹿昭安无奈地摇头，他真的是年纪大了，有时候都不懂小女儿到底在想些什么。


    一直到到了家，鹿纱纱也没敢把手机开机。


    一进玄关，就看见女佣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鹿纱纱被看得浑身一抖，难不成又发生什么事了？


    女佣摇摇头，“没事，小姐，快进来吧，有人给你送了饼干来。”


    送饼干？谁给她送饼干了？她好像没有说让谁给她送饼干呀？


    鹿纱纱站在玄关愣了一会，等鹿昭安走进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怎么还不进去？”


    鹿纱纱反应过来，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


    穿上拖鞋，鹿纱纱迈着半死不活的步子走向客厅。


    背对着鹿纱纱的沙发上，冒着熟悉的后脑勺。


    大哥坐在对面，手里拿着报纸，但是似乎没在认真看，翻页的声音很大。


    “大哥……”鹿纱纱先叫了大哥。


    然后，绕到沙发前，看着来给她送饼干的人，格外心虚地喊：“封北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