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德克丽山脉上,冰雪还覆盖在山头。雪水与昨夜的雨交融后流下了山脚。康斯柯曼王国的日子近来变得不平静。
熙攘的人群背后,是强撑起的贫穷与落后。
临时修葺的房屋墙面上还残留着刺鼻粉刷漆的味道。那些被逼无奈、搬进“恩典”新房的百姓家里,不时传来阵阵婴儿的啼哭声。
听来,像是夜血残莺的轻咳。
康斯柯曼王国的行宫——西亚芙拉尔圣堡前,两面旗帜在空中飘扬。
一面是维尔摩纳大帝国的银色旗,上面的绘了一颗巨星在中央。它旁边是一面玫红色的旗帜,比帝国旗要矮半头。中间是一个倒角,有些像帝国银色旗帜的上右角。
倒角是银色的。意味着,康斯柯曼王国是维尔摩纳大帝国的一部分。
这里戒备森严。即便是皇家中人,也不允许随便进入。若不是有本国国王的指令,别说进入这里,就连靠近这里,都会遭到这里守护人的乱刀刺死。
守护旗帜的士兵共有十个。每一个守护人都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和使命。他们保护的不仅仅是两面旗帜,而且更是保护康斯柯曼王国对大帝国的忠心。
暗夜闷雷。一个匆匆的身影从小路来——
守护旗帜的士兵纷纷低首。
而后,几个黑衣从身影旁出来,瞬间抹了守护旗帜的十个人。
他们跨过尸体。一个黑衣对着来时的黑衣点头,而后,转身去降身后的两面旗帜——
……
……
斯塔·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身旁桌子上还放着菲利斯拿来的盒子。里面装着长生草根茎。这盒子是菲利斯翻过泰瑞莎·房间翻到。
“也不知道怎样了。”斯塔·辰披了长风,开门而去。
西亚芙拉尔圣堡地下牢中。
这里阴暗昏迷,灯光忽闪忽灭。斯塔辰和菲利斯跟在一个被买通的小侍女身后,脚底下是浅沟,里面臭水难闻。牢室里只有杂草垫底。
恶臭满布。
斯塔·辰想起昨晚上屏障那头的婉月说她不敢睡,怕做噩梦,现在,看到这样的恶劣的环境,也不知道她受不受得了。
进了道门,那侍女说:“你们快一点,如果让女王知道是我带你们进来的,那可就惨了。”
斯塔·辰说:“你们女王最近来过这里?”
侍女说:“是的,今天中午的时候,还有下午的时候都来过。”
“知道了。菲利斯。”斯塔辰招呼一声。
利斯从口袋里掏出了晶石,放到侍女掌心:“我们陛下赏的。”
侍女捂嘴惊讶,这晶石可是罕见的宝贝啊,一个拳头大的晶石,可以买一间不小的房屋!于是,忙躬首:“谢谢您!尊敬的斯塔·辰国王!您可是为奴婢添了间房啊。”
斯塔·辰说:“在外面守着,有什么动静,咳嗽一声,放心,你们女王是平民,我们可是被珏印记过的,不会暴露。明白吗?”
“是是!没问题。”侍女收了晶石,感恩戴德地退了出去。
斯塔·辰抬步就往里去——菲利斯跟在后面。
“你就在这里。”
菲利斯无奈,刚抬起的脚,就硬生生在原地落下:“好的陛下。”
里面有两间囚室,但是,只有右边那个关了人。中间是一个小气窗。窄得只有刚出生的婴儿能通过。外面楼道的光通过气窗透进来,显得阴森森的。
婉月坐在囚室里,窝在角落,衣服还是早上那件。眼神看起来黯然无光。泪痕早已经干涸。脚边是干枯的杂草。从外表看上去,仍然是个小男生。
显然,药效还没有过。
斯塔·辰的心情复杂,他低了低头,还是走过去。
整个囚室是用石头做的,很有种中世纪的风味。不过也难怪,整座西亚芙拉尔圣堡经历的上亿年的历史,很多结构都是由石头垒成,这是最初的样子。
只是到后来,经过不断地修葺与改善,所以,有些地方改变了以石头作为堆砌的基底。
“婉~”斯塔·辰所有的骄傲在这一刻都低到了谷底。他看着角落里的小人儿,见她头发凌乱,像是被折磨过一样。前后发生的两件命案,都把她推向顶尖,那个人不是针对她就是针对他斯塔·辰。
婉月缓缓抬起头,在看到斯塔·辰的那一刻,两行泪就下来了。但是,她装作没看见,眨了一炸无神的眼睛,继续低下头去,两手抱着双膝。
就像牢外站着的是一个陌生人。
斯塔·辰不由地一提气——那淡漠的眼神从婉月的眼睛里出来,仿佛一把刀子,直接插在了斯塔·辰的胸口上。
“你在怪我?生我气?”斯塔·辰两手不由自主地扶上铁杆。
婉月不说话,也不动,假装门口没人。
斯塔辰一急。
这会——他这样从来就是淡然处之的性子,此时,怎么也无法继续淡定下去。他直接抬脚,从铁牢门栅中穿过来——
周围的空气融合旋转,面前的坚硬的铁栅栏也变成了柔软、类似煮熟面条一样的东西。
斯塔·辰直接进来牢内,身后的铁锁还在门上安静地待着。那只铁锁有一个人的脑袋那么大。要想打开它,除非用专门的钥匙。
“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斯塔·辰看着墙角的拳成一团的婉月,走过去蹲下,轻声说道。
婉月仍然不理他。
此时,这里没有什么诸侯王,没有什么斯堪弗列德的国王,只有——斯塔·辰,一个高高大大却又像做错事的大男生。
斯塔·辰深吸一口气,抬首去抚婉月的头顶,却被她躲开。
“出去。”一个暗哑的声音从埋首的人儿嘴里传出,这是哽咽时的声音。听起来,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撕心裂肺,只有淡漠。
而这种淡漠是最让人心痛的。
斯塔·辰两手抬了又抬,最后还是放下,而后轻声说:“我会救你的。”
婉月抬起头,泪痕流在脸上,看上去,倔强又不屈:“我不是要你救我,我要你相信我。
我要你不顾一切的相信我。但是你——你要我放手。你就那么——那种很冷的眼神对我说,放手——”说着,她两只手臂抬了抬,仿佛在重演下午发生的事情。
斯塔·辰看着她,好一会,才说:“对不起。”
“对不起是什么意思?你没有对不起我!”婉月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我要你相信我!算了。”
斯塔·辰眼神一低,说:“对不起。我会救你。”说完,起身就回走穿过铁栏——
婉月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暗自说道:“不要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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