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下了以后，立时传遍斯塔·辰身边的左右前锋。并很快交接到身后的弓弩手、步兵、骑兵。将士们纷纷响应。


    与此同时，涌动的暗流，如作恶调皮鬼，在眼前这座西亚芙拉尔圣堡行宫中，在它每层楼道里，在它松软的红毯上，在它辉煌的烛灯吊塔中，也在它失修的钟楼里――


    嬉笑逃窜。


    暗流那精灵般的尖细嗓音，与厚重而庄严的古堡格格不入，却又那么独特，仿佛一道鬼魅的风景。


    这座存在了亿年之久的辉煌建筑本应该宫人满堂，士兵相守。现在，却如一个冰冷的寒窖。


    它的“巨大”在此时此刻只剩下了尊贵的苍凉感。


    原本在行宫里任职的男男女女们或早或晚地背着行李包裹逃了出去，他们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有关斯堪弗列德国主的情况，即便是传言，也宁可信其有。


    毕竟他们这些平凡百姓的生命比印记人要脆弱得多。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杀戮对印记人来讲，就像出卖灵魂、售给魔鬼一样不可逆转。


    斯塔·辰坐在他黑色的马驹上，身后的军兵们叫嚷冲锋，从他身边略过。


    （在后来的回忆录里，这位年轻王者这样写到：如果那天没有沉迷，或许生命可以逆转。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攻占康思科曼！权力的力量，使我丧失了理智，即便那种疯狂和所有的因缘机巧，迫使我前进，迫使我放弃一些东西，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在我的生命里，在我一生的权术之争中，我爱过一个女人。


    直到现在，她仍然是我最重要的一部分。即便她不与说话，即便她扭头不看我。也不可否认，我爱的，从头至尾，都是她。现在，她又在看山，却唯独不看我。）


    斯塔·辰并没有驭马进去，他只是看着前面那个康思科曼的兵。那个――应该不仅仅只是个兵，从着装来看，怎么着也是个小小队长。


    “你叫什么名字？”斯塔·辰问。


    男子转过身，抿着薄唇，低着头，对马上的斯塔·辰说：“属下科尔·哈里森。您可以称呼我――科尔。他们都叫‘大耳朵’。”


    斯塔·辰点点头，说：“科尔，你，对以前的婉月女王了解多少？”


    科尔耸耸肩：“不多。您知道我们只是平民，活得肯定没印记人久。但是，听祖辈们讲，婉月女王是个好女王。听说，我们婉月女王与您在一起了是吗？”


    “是。她现在就在朕那。”


    “那为什么不回来呢？尊敬的斯堪弗列德国主，她虽然是您的妻子，但也是我们的国王，您应该送她回来。”


    斯塔·辰说：“朕很爱她，不能忍受分居。其次――”斯塔·辰手摸去随身佩戴的长剑，飙昂一声朝着科尔的脖颈划去――


    科尔目瞪口呆，捂着没有半滴血的喉咙，到底：“你，……你想……！”


    话没说完，就断了气。


    斯塔·辰收起剑，望着狰狞的尸体，说：“今天过后，康思科曼只有一个国主，那就是我，斯塔·辰。”


    一只小白猫从草丛中喵呜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