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寝宫里传来打闹的声音——


    “婉儿~来一次好麽？”


    “认错人了我不是。”


    “……”斯塔·辰突然整个身体停止逼近。


    “怎——怎么了？”婉月问。


    斯塔·辰继续细听，没说话，那脚步声铿锵有力，除了他还能是谁！


    “喂！”婉月轻轻推了斯塔·辰一把，“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居然开小差，哼~”


    脚步声在那里——它踩在坚硬的大理石上！中间是乳白色有裂纹的猫莹石！对，他走在那条长廊的中央，像个盗窃的贼。东面墙壁下的一排旧壁炉还生着风，就是那里没错！


    婉月嘴一撅，抬腿就把斯塔·辰蹬了一脚。被子也被掀开。


    “想什么在呢你，跟你说话都不理我！睡外面去吧你哼！”说着，一把从斯塔·辰手里夺过被子，把他一个大男人踢下床。


    “我去外面睡。”


    ？


    婉月坐起，愤愤地说不出话，只是在黑暗中对着斯塔·辰干瞪眼。


    男人披了长风，走去门边。


    婉月气不过说：“有本事你就永远睡外面！”


    男人抹笑，打开门，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门刚一关上，一阵寒气从外面挤了进来，钻进婉月的被子里，冷得她眼泪直溢。她蒙头倒身就睡，枕头湿了一片。


    ……


    皇宫里某西面通向地牢的回廊。


    这里还残留着人的气息。昏暗的月光透过东面的拱券窗投射进来，照在大小交错的大理石地面上。黑白相间——那些原本乳白色的大理石小方块瓷砖已经有些发黄。就像是被水泡过一般，已经重度发黄。小瓷砖斜向铺叠，再以约有一平米的上好的煅烧天鹅黑色瓷砖做正向点缀。显得庄重而惊悚。


    窗子下的一排壁橱前没有铁栅栏围挡，里面也没半块木柴，就这样闲置着，没人理。斯塔·辰站在中央，西面发黄的雕刻石墙仿佛还散发着些许凉飕飕的湿意。


    那些好看的纹路如被手杖挑动的水波纹，在五米多高的廊顶交汇贯通，对称而且相抵触。


    斯塔·辰的眼睛即使在黑暗中，也如古狼的眸子般，透彻而明亮。


    尽头前，是废弃的两扇大铁门，通往这座古老王宫的地下。


    空荡的长廊里，似乎还回荡着那几声斯塔·辰听来再熟悉不过的脚步声。延伸的白石台矶边，还有个黑色的皮本，厚度大概是一个拇指的长度。


    斯塔·辰冷哼：居然是他！


    ……


    皇宫某客房外，斯塔·辰支走了看守的侍从，去敲擎苍的门：“擎苍，睡了吗？”


    一会，从里面传来厚重平静但是却清晰的呼噜声——


    斯塔·辰不再敲门，转身走了几步，到了楼梯口，说：“你们几个把那间房里的人看住了。一有动静立马来报！”


    “是，陛下。”


    斯塔·辰走后，客房中——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窗户边，停止打呼噜。他转过身来，挡住所有的白月光。嘴角还残留着没有舔舐干净的血液。


    他伸出手，看着空空的掌心，这掌很是厚实多肉，宽大得能捏碎一个柔弱女子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