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辰一把拨开宫医，快步走到床边，坐下，“你感觉怎样？不要担心，你还是朕的菲利斯，还是斯堪弗列德的宰相。还是朕的好兄弟。”


    “陛下~”菲利斯伸出手，“收手吧，臣，早年的时候吃了长生草，肯定会有这么一天。”


    “胡说！”斯塔·辰转首，对跪伏在地上的宫医说，“过来，给朕治，治不好你这宫医也不用做！”


    “陛下~”菲利斯拦住斯塔·辰，“不要再累及无辜了。吃过长生草的，生命虽然能延长，但是，身体每过百年就会发生不同程度的变异。陛下，王后是爱您的，您不能一错再错，不要再利用她了。陛下，臣还记得臣的母亲在世的时候，您和臣在合欢树下说过的誓言，您还记得吗？”


    斯塔·辰一愣，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恐怕是正式成为印记人之前吧。


    “您不记得了，”菲利斯的眼里闪过失望。


    “对不起。”


    菲利斯伸出手：


    “您是陛下，是斯堪弗列德的国主，不要和臣说‘对不起’，那天，臣说过，‘我菲利斯·奥古尽当全力辅佐陛下，一辈子为斯堪弗列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并尽一切努力助陛下取得维尔摩纳大帝国下一任的帝位’，您说，‘朕愿意与菲利斯·奥古共享江山，且保证，他日，若朕取得大帝国的最终统治权，菲利斯必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政治上，我们是君臣，生活里，我们是兄弟’。”


    “朕没有忘记，也没想过食言。”斯塔·辰把菲利斯的手放进被子，“现在，你什么都不要想，先把身体养好，宫医！”


    宫医听陛下叫他，立马上前来——


    “陛下，”宫医露出难色。


    “怎么治！”


    “回陛下，本来，宰相大人受了鞭子伤，也没什么，但是，由于早年吃过了长生草，导致身体里的结构发生了变化，如今，要想活命的话，恐怕，只有一个办法。但是，这在以往印记人与臣子中是没有先例的。”


    “你们都退下！”


    ……


    ……


    另一边。


    这里是哪里，婉月不知道，但是她清楚地明白，这里绝对倒不是去往龙族的路。


    周围是成片的古墓。荒漠漫漫，砂岩裸露，黄沙普天卷石。


    “赫，”婉月叫住龙帝——赫·布莱恩塞尔，赫转过头，以一种“怎么了的”的眼神低首看婉月。


    “这里，不是去你们龙族的路吧？”


    赫淡淡一笑，弯腰恭敬道：“回禀大公主，欢迎回家！”


    ……


    斯堪弗列德境内，时间已过凌晨转钟时刻。


    但，菲利斯的房间还是不断有宫人进出。斯塔·辰一直守在旁边，几乎没有离开过。宫中所有阶级的宫医们全都到场，包括他们收的徒弟和所有巫医。


    按照这阵仗，菲利斯要是不救过来，所有人别想好好过今晚。


    斯塔·辰坐在一边，一管水烟又一管水烟的抽，寸步不离。


    这时，一团火从窗外射进来，斯塔·辰抬首，火团在眼前瞬间化成一封用灰烬写成的信——那封信有浓重的尸臭。


    斯塔·辰搁下水烟，手指一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