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试图从自己的几千年的阅历中寻找任何一点去鉴别眼前这铜镜。


    花边一般，镀金技术也不怎样，就连缝合的地方——


    什么垃圾镜子！哪里定做的？不，应该是——捡的。别人不要的，丢下的捡回来的。这迪恩怎么会有这爱好？堂堂帝国之主，居然喜欢喜欢一个别人不要的镜子？还是一面做工劣质到不行的镜子。


    说实话，这镜子，不论是从技术还是从材质，都比不上最普通平民家的镜子。


    “你的品味真是让人着急。”赫说了这句后踏上台阶。“这镜子，有什么特别的？”赫在镜子中看到自己，确切地说，看到阳光照在脸上的自己，挺拔而带着一丝笑意。只是，这笑容不知是不是因为太久没有通过镜子这个东西，竟然显得陌生。


    赫收了嘴边的笑容，转身很快地看了一眼迪恩，又回转来看镜子，说：“迪恩，你的精神是不是出问题了？”


    “我好得很。”迪恩说，“整个帝国，就我还是正常的。”


    “我看不是吧，”赫侧转身子，既没面向别处，也没面向迪恩，就那样随意地站着，前面是宫内的壁炉，壁炉上方的印花墙上，还保留着神族的远古的故事画。只是，那画已经有些污渍附着在上面。


    画的是一个巨大无比的人，拿着三叉戟，脚下是一些比脚趾盖还要小的人，这些比例严重不对的三两个小人，只有侧面，就连脸——


    他们分不清楚各自的长相，但是，却穿着华丽的衣裙。


    “迪恩，你究竟要玩到什么时候？这镜子里有什么？除了我自己，还有什么？！有意义吗我们在这浪费时间？我再问最后一遍，无字书在哪里？你要是不愿意把天境的入口告诉我，那就把无字书借来。我想，再这样浪费时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吧？”


    “我从不玩！”迪恩忽然提高了声量。“告诉过你，你想要的入口就在镜子那，既然你发现不了，那怪得了我？怎么，龙帝还要我亲自把东西送到手里？”


    赫听了这段话，再看看眼前无奇普通的铜镜，简直要抓狂。他甚至一度怀疑这迪恩是不是想挑事情。但是，为了找到消失的婉月……


    赫吸了了一口气：“你说的入口指的是什么，怎么才能进去？”


    迪恩扬起笑容，语气和缓了一些，说：“这样的态度，还是要好些。刚才的，啧啧啧，真让人头疼。”


    “所以呢？”


    迪恩走了上来，慢慢抚摸着古镜的花边，说：“你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难道就没有看到入口吗？”


    “除了我自己，一个正常的世界，还能有什么？”


    迪恩笑了笑，摇摇头，走到镜子边的窗户，慢悠悠道：“你猜，我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


    赫心想，难道这镜面有古怪，能显出不一样的画面？


    “什么？”


    迪恩的嘴脸微微上扬：“我在这镜子看到的，呵呵，呵呵，，哈哈哈，镜子，镜子，，这根本就不是一面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