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晚饭，潘葵回到房间打开电脑，申请了一个新的扣扣帐号，并注明为【厉女士】。


    她用【厉女士】这个账号，添加了方文德为好友。


    方文德没有设置验证信息。潘葵在添加他为好友的过程中很顺利。


    方文德的扣扣昵称是【方经理】。


    一看方文德的扣扣状态是在线的，潘葵敲打键盘，发去一个问候信息。


    【方经理，你好。】


    大约过了半分钟，方文德那边有了回复：


    【您好，厉女士，我是方经理的代言人。你可以叫我小方，或者方秘书。】


    电脑屏幕前的潘葵有点懵，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发去一个信息：


    【请问方经理呢？】


    【他就坐在我旁边。您发的信息，他都看得到。接下来我会将他的意思转达给您。】


    方秘书回消息的速度很快。


    方秘书？小方？


    噗！


    这货该不会是她的大表哥，方慕柯吧！


    方慕柯是方文德的独生子，比潘葵大七岁，现在应该在读研。


    潘葵大概明白方慕柯为什么会做方文德的代言人——


    因为方文德跟她爸妈一样，对电脑一窍不通，可能也就只会开机和关机这两个操作。


    潘葵十指飞快的在键盘上舞动，不动声色的发去一段消息：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想了解一下文德文具公司的各类产品，方便的话，可以给我发来几张你们公司产品的样图吗？】


    【可以的。】


    不多久，那边就发来几张图片。


    铅笔、彩笔、钢笔、尺子、橡皮、圆珠笔、中性笔、笔记本、文件夹……


    图片上，无论哪一样产品，看上去都毫无新意。


    这些东西销量能好？能好就有鬼了！


    潘葵不只是失望，而是大大的失望。


    隔着电脑屏幕，她都能感受到方文德内心的那股焦灼与绝望。


    潘葵斟酌了一下词句，敲打键盘，表现出一副语重心长的老阿姨模样。


    【小方啊，你是学生吗？我问你啊，这些产品摆在商店里，你看到了，会有购买的欲望吗？】


    电脑那边，方慕柯心虚的向【厉女士】强势安利自己家公司的产品：


    【厉阿姨，我们家公司的产品看上去是朴素了一些，但是经济实用啊，质量都很好！】


    【小方啊，你知道什么是物美价廉吗？】


    【厉阿姨，我们家公司产品价格不贵的，产品质量也有保障的，产品风格是简约了一些，遵循咱们国家的传统文化嘛。】


    【你知道我开文具店的那条街上有多少文具店嘛，五六家呀。我要跟他们五六家文具店竞争，光靠你们公司“经济实用”的产品可是竞争不出优势的。谁家的文具不“经济实用”呢？】


    【厉阿姨，文具这个行业，在我们国家是一个经久不衰的行业。这是由我们国家的文化基础决定的。我们的文字书写叫书法，纸和笔是我们生活的必需品，是无法替代的刚性需求。】


    【这个我当然知道啦，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选择做文具这个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