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现场,穿裙子的厉天阳抢尽了新娘子的风头,被新郎官拉着到处跟人合照。
欢笑阵阵。
旁人越开心,厉天阳的脸色就越臭。
他们都拿穿裙装的他开涮,他能开心的起来么!
好在苏东知道,潘葵就是厉天阳的镇定剂。
厉天阳纵有再大的火气,把潘葵往他身边一推,他就熄火了。
看着潘葵穿着厉天阳的衣服与大家其乐融融,杨天禹感到深深地挫败。他很少有这样的感觉。
刚才他跑出去为潘葵买衣服,去了好几家女装店都没有买到合适潘葵穿的服装。他怎么就没想到去男装店呢!
男装店里衣服的尺码,一般逗比女装店衣服的尺码要大——这么简单的常识,可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杨天禹给自己灌了一大杯红酒。
大约是喝得太猛的缘故,一瞬间耳边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他有种置身在真空环境之中,头脑又热又胀。
突然,一道清亮的声音将他从压抑得几乎快要令他窒息的世界中拉离出来——
“杨天禹——”
耳旁依旧一片沉闷,唯有她的声音最为清晰。
“看这里!”
杨天禹转过头去,看到潘葵正举着相机用镜头对着自己。
他咧开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在潘葵按下快门之后,他向附近的厉天阳飞扑过去。
“小妞儿,来,让大爷疼一个!”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潘葵将大家打成一片闹成一团的一幕幕,用镜头一一记录下来。
散席后,认识和不认识潘葵的都围上来,要加她扣扣好友。
并不是潘葵多招人喜欢。
他们不为别的,只为从潘葵手中要到今天她在婚宴上拍到的照片。
“记得传我一份,一定要传我一份!”庄严一再向潘葵强调,生怕她回去后忘了似的。
“知道啦知道啦!”
话音刚落,潘葵手里的相机便被厉天阳抢走。
把他的照片传给别人,经过他本人的同意了吗?
见厉天阳把相机拿走,潘葵立时慌了,冲开人群追了上去。
“厉天阳,你要是敢把照片删了,我跟你没完!”
照片是一定要删的!
他也是有羞耻心的好不,总不能让这些照片成为他一辈子的黑历史!
即便如此,厉天阳从不后悔和潘葵换衣服。
那衣服上,有她的味道。
晚上,潘家。
潘葵洗完澡回房,赫然发现厉天阳竟然在她的房间里偷看她写的周记!!
这魂淡一边看一边吐槽:“将来你要嫁给像苏老师那样的男人?你喜欢的人不是成熟稳重的成功人士吗?怎么换口味了?这周记你是要上交的吧,这样的内容,你也敢写?”
没错。
这周记是她的作业,里面写的是她参加苏东婚礼后的感想。
潘葵扑过去把作业本抢走,凶他一眼气鼓鼓道:“你管我!跟你又没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厉天阳不假思索,“我将来成为什么样的人取决于你的择偶标准。”
潘葵狠狠愣住。
她刚才听到了什么?
这家伙是认真的吗?
不管如何,他都要成为她心上人的样子?
她是听错了?还是理解错了?
心中悸动了一阵,潘葵放下作业本,用自己双手握住厉天阳的双手。
她笑着欣慰道:“天阳,听到你说这样的话,我很高兴也很感激。但是,你就是你,你就像你的名字一样,是天上的太阳,谁也阻挡不了你发光发热。你也不能让任何人任何事遮挡住你的光芒。
因为你比我们大家都聪明,所以苏老师,还有我爸我妈,可能很多长辈都对你抱有很大的期待,期待你将来能成为大有作为的人。你不要因为这样就觉得有压力。
将来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这完全取决于你的决定和态度,别人可以影响到你,但是决定不了你的为人。你也不要用那种让人替你做决定的想法。
我相信你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正确的,就像你平时做题一样,总是会算出正确的答案。”
“……听上去,你似乎也对我抱有很大的期待。”厉天阳却并不喜欢潘葵像长辈一样对自己产生期待。他希望她能够正视自己,以一个小女生的眼光正视自己。
见厉天阳神色闷闷,潘葵不由得握紧了他的手,有些小心翼翼的问:“怎么啦,我说这些话,让你不高兴了吗?”
厉天阳轻轻摇头,“我……只是想成为你喜欢的样子。”
聪明如他,能用比别人少大一半的时间做完数学卷子上所有的大题。即便再难的题,也困不住他。可是他却完全搞不懂潘葵喜欢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见他苦恼,潘葵怔了怔。
她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子,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潘葵心虚的笑了笑,“咱们都才十几岁,谈情说爱还早呢。”
厉天阳目光黯然,“可是我……”
他可是从很久很久以前,就把她放在心尖尖上了!
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潘葵鬼使神差道:“天阳,我跟你打个约定好不好?”
厉天阳望着她,目光亮了亮。
潘葵竖起小拇指,“如果我们到了三十岁,你未娶我未嫁,我们两个就结婚好不好?”
厉天阳挑了挑眉,“那三十岁之前呢?”
“三十岁之前?三十岁之前,我们就保持现在这样的状态,好不好?”潘葵也就是心血来潮这么一说,还真未仔细考虑过什么前前后后的事。她甚至没有来得及细想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会造成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好!”厉天阳爽快答应,“在三十岁之前,你就保持现在的状态,不要喜欢上除我以外的任何人!”
潘葵哭笑不得,“你是不是理解错了?”
厉天阳斩钉截铁:“没有!是你自己说的,三十岁之前,我们都保持现在这样的状态!”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不给她分辨的机会,用自己的小拇指勾住她的,厉天阳执拗道,“你答应我了!你要是反悔了,或者破坏了约定,那就别怪我用非常手段了!”
“非常手段?你还有非常手段?”潘葵倒是很想知道他的非常手段是什么样的手段。
厉天阳眯了眯眼,“你不会想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