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


    厉天阳出现了。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没什么啊。”潘葵还真没来得及说他什么。


    意识到顾晨让人带给她的纸条还攥在手里，潘葵多少有点儿心虚。


    她想悄悄的把字条塞裤兜里，可厉天阳已经把这条迷彩裤的裤兜位置不知道改到了哪里去。


    她的手在腿边上搓半天，愣是没找到口袋。


    她倒是想把字条丢掉，可在学校里随手丢垃圾，可是要扣班级分的。


    厉天阳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藏什么呢？”


    “没什么啊！”潘葵声音很高，听上去很不自然。


    招得一旁的苏果儿都侧目看她。


    厉天阳盯着她那只不安分了很久的手，眼眸敛了敛。


    “拿过来！”他的手伸过去。


    平淡的语气中却能让人听出命令的口吻。


    “真的没什么！”潘葵不想给他看。


    “拿——过——来！”厉天阳放慢语速，命令中的声音中充斥着危险。


    潘葵变得唯唯诺诺，慢慢吞吞的把纸条上交给他。


    看到纸条上的内容，厉天阳俊美的脸孔紧绷，冷冽的目光中透着不悦。


    “谁给你的？”


    轻轻的质问声中，压抑着狂风骤雨。


    潘葵感觉自己就像是在风暴中心。运动员进行曲就是为她敲响的丧钟。


    她有些不知所措，也不太敢和厉天阳对视。


    感觉到他们两人间气压不太对，苏果儿借口说去上厕所，便把潘葵丢到厉天阳跟前，自己溜号儿了。


    说好的手牵手一起上厕所呢！


    塑料花！


    “咱们去那边。”


    潘葵要把厉天阳拉走，却被他甩开。


    周围都是上操的学生，她不要面子的嘛！


    “要不然就回家说！”


    潘葵让他自己选。


    厉天阳选择前者。


    潘葵跟着他往行政楼去。


    这会儿，就行政楼最安静，不那么隐蔽就是了。因为在这儿碰到校领导的概率比较大。


    厉天阳胆子大，倒是不怕。


    跟在他后面的潘葵就有点怂了，跟做贼似的东张西望还鬼鬼祟祟的。


    厉天阳在前头停下。


    潘葵没注意，用自己的脸撞到他背上。


    “哎哟！”


    潘葵叫了一声疼，捂住了被撞疼的鼻子。


    厉天阳抓着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扯开，见她跟她的鼻子都相安无事，这才又提起纸条的事。


    “那纸条谁给你的？”


    “是顾晨啦。”潘葵老实交代，“是顾晨安排一个初一年纪的小男生把纸条捎给我的。”


    听到顾晨的名字从她口中冒出来，厉天阳不由得收紧了手上的力道。


    他脸上爬满愤怒，咬牙低吼：“他想干什么！？”


    手腕被往上一提，潘葵迫不得已欺近他，两个人的身体堪堪贴在一起。


    突然被拉近距离，潘葵能清楚的从他眼中看到愤怒和，恐惧。


    厉天阳不止生气潘葵和顾晨还有联系，还害怕她又因为顾晨而忽视了他的存在。


    眉头挑得高高的，潘葵玩味儿道：“吃醋了？”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


    外面的广播体操，已经开始了。


    厉天阳眼中划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我真想把你周围的人都杀掉！”


    潘葵只看到他薄唇翕动，却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外面的声音太吵。


    “你说什么？”潘葵大声问。


    厉天阳放开她的手，与她拉开距离，让着她的面，把顾晨写给她的纸条丢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