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干嘛？非逼着我说出一番凄惨的经历才肯罢休吗？


    “不错啊，真不错！”


    “不可能！”姚雷拿手指着我，“你给我说实话，我告诉你曾袁，在这里你可以跟任何人撒谎，唯独不能骗我，因为你骗不过我！”


    我一下子懵了，这个姚雷到底是想等我一个什么样的答复呢？


    “我没骗你！”我委屈道，心想这新工作可真tm窝火，部门领导就是一副讨债鬼上身的样子，结果馆长整个就一被害妄想症患者，总觉得有人要骗他，这个姚文宇哪儿去了？也不出来帮帮我！


    “那你就说，今天范学良对你怎么样？”


    咦？这个问题有意思！部门里那么多人，整个殡仪馆的人更多，姚雷不问别人，偏偏好奇范学良。而今天范学良的表现也分明是不把姚雷放在眼里的，这样的话傻子都能看出来他们两个不对付。那么在别人面前说他敌人的不好是不是没关系？而且我只说事实，绝不捏造！


    于是我把心一横：“其实我想问你了，那个范学良是不是心理变态呀？”


    “怎么讲？”姚雷聚精会神地听着。“他是一个无法正常沟通的一个人，今天我去了他就把我晾在一边儿，当我不存在，虽然啥也不干就领工资的活是美差，但我一个大小伙子怎么着也得干有挑战性的工作呀，总不能擎等着吃白饭吧！要不然馆长您给我换个部门吧。”这些，句句都是我的心里话。


    “很好，”姚雷朝我竖起了大拇指，“我要的就是你这样的，你记住，在这里，我才是自己人。”


    虽然我领会不了精神，但还是知道此时是需要点头应答的。


    “被我招来的人可不少，但一个个的都被他挤兑走了，你要争气，要机智，我会帮助你的。”


    “嗯，我会的。”口头上虽然答应，但我的心里却恍然大悟，怪不得轻而易举能给我分了这么个看似不错的工作，原来这里的事情还不少呢。


    “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安排到策划组吗？”姚雷掏出香烟递给我，我连连摆手：“我不抽烟。”


    姚雷自己将烟点燃，吸了几口，然后道：“我就是想让你把范学良给我弄走！”这下我彻底懵了。


    姚文宇帮我找工作，他儿子却拿我当枪使。范学良，策划组组长，长了一副难搞的苦13相，我一任嘛不懂的新人，把他弄走？现实吗？但我转而一想，姚雷既然这么计划那么我一定不是他唯一的棋子，而且真的到了我能把范学良弄走的那一天，估计我也就有了能接替他的能耐，这样一想也不错，等我当上了组长，手下再管理几个组耐，这样一想也不错，等我当上了组长，手下再管理几个组员，工资也会看涨的，而且上头还有姚雷罩着，谁也不敢动我呀！弄不好，没准还能借机升迁，往更高的地方爬一爬，这样的话何乐而不为呢？而且一想到范学良卷铺盖卷儿走人的那一天我竟然心中莫名暗爽，行，我愿意配合。


    但我绝不能让姚雷看到我的喜悦，所谓大智若愚既是如此：“我看今天一天的工作量没有范学良肯定是不行的，我一个新人，怎么把他弄走啊？”


    “我就不喜欢听什么没谁肯定不行的这种话！这个世界上没谁地球都照样转，别把敌人看得那么重要，我跟你说，策划部的工作其实很简单，而且目前正处于创新改革中，这对你来说都是好事儿。你只要认真学习，尽快独当一面，然后从工作中帮我观察范学良，发现了严重的问题立马通知我，就这么简单。”


    真是说得轻松！范学良那么一个你看他一眼他都觉得你是在强奸他的大事儿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搞定？但我还是要故作信心满满地说：“我一定努力工作！”


    “嗯，这样就好，回家好好想想，要学会做事情动脑子。好了，你该下班了，我就不占用你的私人时间了。”


    从姚雷办公室走出来的我心事重重，虽然这棋子的身份我是认领了，但总不能这么糊里糊涂地让人当枪使啊！我想知道姚雷跟范学良到底有什么私人恩怨？想起今天范学良的那一副老子不怕你的反应也是令人玩味的。这些问题究竟该问谁呢？姚文宇是找不着影儿了，这种时候除了他我真想不起别人来，于是我冲着前方大喊：“姚文宇，你给我出来！”


    身旁行人回过头，用看精神病那样的眼神看向我。回到家，我一点儿胃口都没有，卫伟为了减肥也不肯吃晚饭，这让我连个蹭饭的地方都找不到。虽然不饿，但要是现在不吃一定会影响睡眠质量的，于是我只好翻出了压箱底儿的碗面，烧开水倒了进去。


    “讨厌！”卫伟撅着大嘴站到我门口看着我。


    “我怎么了？”


    “人家今天减肥第一天，你就拿红烧牛肉面的味道逼我破戒！你这是支持我娶白富美吗？”


    “伟啊！哥中午就没吃饭，晚上要再不吃明天就保证不了能不能下床了，你理解一下，可怜可怜哥，哥绝不是针对你的减肥计划奥！”我躺在床上无力地安抚着他脆弱的小灵魂。


    “那你给我也泡一碗吧，我就理解你了。”卫伟一屁股坐到了我的床上，我的身体随着床垫一颠。


    “都在那儿呢，想吃什么口味儿自己挑，然后自己泡，别等你真娶到了白富美连泡方便面的技能都没有了。”


    卫伟一脸不悦嫌我照顾不周地说：“一点都不关心我，我刚失恋哎！再说了，你看哪个白富美吃泡面啊？”


    我懒得理他，脑袋里好像想了好多的事情，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想。我晕晕乎乎地躺着，晕晕乎乎地吃了面，又晕晕乎乎地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出门运动的满身是汗的卫伟叫醒了。他的气势也确实振奋了我，吃了卫伟买回来的豆浆油条，哦一个问题，记得之前姚雷就跟我说过他希望让我负责有创意和新颖的葬礼，也就是说姚雷不但不反对，反而很支持这种新理念，而范学良这边却墨守成规，难道这就是他二人的矛盾？不应该这么简单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