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婴的表情出奇地平静,这让我不得不预感到一件事情。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你早就知道萤儿是谁了对不对?”
“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我们会在这一世遇到?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遇到她?”
“哈哈哈,”子婴拍了拍手,“尽情地发泄吧曾先生,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是我让你们的房东收回了房子,是我让他提供给你们我这里的信息,是我让姚文宇去找你帮他的忙认识安妮,包括这一世我们的相遇都是我求来的,我为了让你痛苦在这岁月的长河中苦熬了那么久,我要亲眼看到你受惩罚!”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你和安妮绝不可能在一起,你会爱上她,但却无法拥有她!这是你要付出的代价,而这一世我要让她幸福!你不要轻易地感叹命运的不公,这对你来说简直太划算了,跟我的付出相比,你受到的这些惩罚真的不算什么!”
子婴站起身走到窗边,他望向灰蒙蒙的窗外道:“我亲眼看着你残杀手足,我对你万念俱灰,我知道我劝阻不了你,你已然疯了,疯得彻彻底底。我整日借酒消愁,清醒是我最害怕的状态。我万万没有想到,那有着狼子野心的你在不尽的血腥杀戮后竟然死在了无名鼠辈的手中,而幕后的指使竟然是一手把你扶上了皇位的赵高老贼!原来你这颗棋子也是有无用的那一天,得知这一消息的我恨不得把赵高撕成碎片,那一切的悲剧都源于他的贪欲。没想到扔掉旧棋子的赵高竟然带人找到了我,想来也是,毕竟你的兄弟们都被你杀光了,能与那皇位挨边儿的也只能是我这个堂兄了。”
“我本是想要跟赵高拼命的,可那会儿的我若是不理智起来定会弄出以卵击石的局面。因此我假装顺从,听候赵高的安排,然后一步一步成为了秦三世,哈哈,一个亡国君。复仇,我的目的就是复仇。当我手中渐渐有了实权,赵高老贼也对我开始放心的时候,我终于如愿手刃了他。他的身上有太多的债,他死得太过容易了些。赵高死后,我也看到了大秦的未来,于是便开始清闲度日,直等着敌军的到来。项羽带军杀进咸阳,便开始烧杀抢掠,我命人打开城门,并告知他们切勿伤人,这皇位就在那儿摆着,谁喜欢拿去便是了。项羽本是要杀我,但见我并非世俗之人,便动了恻隐之心,他命手下放我走。我求他向世人宣告子婴已死,作为一个走过场的皇帝,也实则不愿面对后世的谩骂。他让我离开咸阳,永远不要再回来。我们二人都信守了承诺。“
”那么你是如何求来的呢?你哪里来的权力控制轮回之道呢?“
“除了咸阳城,我就近上了一座山,想着能遇到野兽把我吞噬了最好,遇不到野兽等我到了山顶就吊在最高的那颗树上,我拼命地想要尽快地结束我那不愉快的一生。野兽是上,我拼命地想要尽快地结束我那不愉快的一生。野兽是真的没遇到,因此我在山顶的一棵老树上绑好了实现准备好的绳子。我毫不犹豫地把自己吊了起来,想着终于可以解脱了。但那绳子勒得我很难受,濒死时的窒息让我痛苦万分,这时候那悬崖边上竟然出现了一个银色发须的老者。老者抬手一指,我脖子上的绳子便断落了,我也跟着摔在了地上。他问我何故要在这里了解呢?我只告诉他自己再不愿活着了。老者问我为什么?我说我的仇没报,但仇人却全都死了,我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
这会儿老者告诉了我你的真实身份,他说是他的一时疏忽才使得你做错了事,因此他愿意满足我的要求。我能有什么要求?除了复仇我别无他求。“
“因此你又亲手造就了这一世的悲剧?就为了你那所谓正义的复仇吗?”我冲上前去质问子婴。
“悲剧?悲剧是你的人生,萤儿可不是,我们欠她的幸福这一世要统统还给她。”
“子婴,你还是没有变,你跟曾经的你一样纯良心软,你所做的一切真的算不得复仇,但也可以说是最残忍的复仇了!我真的想恨你,若是没有你,我不会再这样煎熬,但我又没有资格恨你!子婴,我可以为自己辩护了吗?趁着今天你愿意与我聊天,我想说说我的心里话。”
子婴没说话,我就当是默许了。
“我是魔神蜚廉,因触怒天尊被贬为凡人胡亥,我是父皇最小的儿子,在我还步履不稳的时候我的兄长们已然都长成了挺拔的男子,他们可以骑马射箭,可以高谈阔论,父皇身边从来不缺有才能的儿子,这其中属我皇兄最是让父皇器重。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其实并不贪恋皇位。我与其他兄弟姐们们不同,我从生下来就没见过母亲,父皇把她关在冷我伸手指了指昨晚与我就我究竟是不是干遗体整容师这块料的问题展开热烈讨论的女士。她跟身边的人说了句什么,然后便朝我这边走了过来。
走到门口时,她拽下了口罩露出了真容。
那是一张年轻的脸,皮肤光滑而紧实,唇红齿白,灵动的大眼睛陪在这张具有古典美的脸上简直让人过目不忘。这一次,我注意到了她胸牌上的名字刘美琪。
“你找我什么事儿啊?”刘美琪面无表情地打量着我道。
“我想好了,我要跟着你学,你来当我师傅吧。”刘美琪向上翻了个白眼,然后微弱地叹了口气,接着她带上口罩转身要走。
我连忙拉住她:“我是认真的,你就收下我吧。”
“哎!你干嘛呢?别跟我拉拉扯扯的。”刘美琪有些生气。
刚刚招呼我的胖子见情况不妙连忙走了过来,我也松开了手。
“怎么回事儿啊?”胖子一边问刘美琪一边瞧着我道。
刘美琪指了指我:“他,非要跟我学遗体整容,你他说是不是有病吧!”
“你是谁啊?你干嘛的?跑我们这儿学什么遗体整容啊?有专门学习的地方,你要真有心就去报名去。”胖子像个教导处主任一样指着我训斥道。
我连忙解释:“你好,我是咱们单位葬礼策划部的负责人,我叫曾袁。”
我伸出手来准备示好,胖子的手上还戴着污浊的橡胶手套。他瞧了瞧自己的手道:“还是不握了吧,我们部门跟你们部门不一样,我们通常不跟别人握手,怕人家犯忌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