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卫军的军妓营位于校场的身后，翠山的山前，乃是一座酷似长龙般的建筑，前半截如龙头探于山腰，后半截则如龙身钻于山腹之中。


    云清雅在赵猛的陪同下走过长长的台阶，进入空荡辽阔的大殿。


    那一刻，云清雅恍惚感觉自己分明就是立在了一个远古神庙之内，哪象是走进了一个关押军妓的监牢。


    这里采光明亮，通风也好，数丈高的建筑空间让置身其中的人类自我感觉是如此渺小。


    殿内巨大的顶梁柱颜色朱红，需要数人才能合抱，上面雕刻着双头女体蛇尾的人神图腾神像，神像腹胀如鼓，预示着孕育着生命，肋生双翅，风云环绕，显示着人神莫大的神通。


    “多漂亮的艺术品啊！”云清雅忘形的赞叹一声走近细看。


    人神的双头是一男一女，男的龙眉虎目，四方脸庞，目光向下，充满威严的俯视着大地，女的侧脸回眸，望向男头，神情妩媚，樱唇微张的似是在轻声呼唤着男友。


    赵猛在旁望着云清雅神色有些奇怪纠结，二小姐在伟大的先祖人神面前，竟然不是谦卑的尊敬崇拜，而是玩味般的满眼欣赏。


    “赵统领，前方的水池做什么用的。”云清雅参观完神柱，又望向了神柱后方存在的一座巨大的圆形水池，池面雾气迷漫，内有水泡沽出，看似竟是一大温泉。


    赵猛躬身答道：“此池为净身池，所有被罚入营的军妓都会先在这里脱掉罪衣入池洗浴，然后再按身材肤色甄选，年轻漂亮的会跟宫中乐舞师学习歌舞弹唱，差一点的就直接分配给各营了。”


    云清雅的目光扫了扫浴池两边手持长鞭，赤**膛，身材魁梧的那些军汉一眼，又问：“这里没有女兵女官吗？”


    赵猛呵呵一笑道，“要哪做什么？凡正只要一入军营为妓，便是不死不出，进入山腹之中，永世也别想重见天日了。”


    “难道就没有冤假错案？”云清雅冷晒了一声。


    “我家王爷说，北域之女，一成有罪，九成冤屈。”赵猛恭敬的答道。


    “什么？”云清雅再次扬眉，“他既已知道，为何还如此对待她们？”


    “王爷说，她们冤有多重，便恨有多深，为了皇朝稳定，只能暂时牺牲她们了。”


    “这真是----强盗逻辑！”云清雅愤愤不平的说道。


    看到云清雅面色不善，赵猛识相的退后几步，不敢再打腔了。如果再说错话，让二小姐就此怨上了南王，那他自己岂不要被南王扒皮抽筋了。


    殿门口开始传来了男人的叱喝和女人的呻吟与喘息声，北域的人总算到了，从校场到这里的距离并不算远，可他们却生生走了很长时间。


    云清雅转头望去，终于明白他们为什么慢了。她看到一队队的女人被如狼似虎的北域士兵驱赶下进入了大殿。


    这些女人衣不敝体，汗流浃背，每十人为一组，一根又粗又长的巨大圆木贯穿横压在她们稚嫩的肩上，她们的双手也被紧缚在那根圆木上。


    巨木的重压让她们每一个都不能偷懒倒下，长途的跋涉又让她们的体力透支到了极限，一个个面色惨白，娇喘吁吁，湿漉漉的头发紧贴在脸颊上，汗液浸得白色麻布罪衣呈半透明状的紧贴在凹凸有致的躯体上，显得即凄惨又香艳。


    云清雅叹一口气，虽同情她们，却也自知无力回天，扭头问向赵猛：“我军中儿郎，会善待她们吗？”


    赵猛低头不语。


    云清雅瞪他一眼，不再多说，“那我多挑几个吧。”


    “随二小姐。”赵猛急忙躬身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