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芸的手动了,最终,她的手还是伸向了这个狐媚女人的衣袖,那个女人眼里闪过一丝惊疑,又跳起一抹雀喜,她没有象别人那样去叫徐芸小姐,她只是轻轻吐出两个字“谢谢!”
徐芸的反应就似没听见似的,扭头不再看她,转身向云清雅这边走来。这个拥有着天生媚骨的女子苦笑了一下,但既使是苦笑,也让云清雅的呼吸有点发紧,让她都生出一种要拥抱安慰她的念头。
“这样妖艳的罪奴军妓,在长徒跋涉中,那些北域士兵会放过她吗?”对于这一点,云清雅有着百分之二百的不相信,也让她更专注的观察着她的上上下下。
毫无疑问,她是整个罪奴群中衣服最整洁,脸蛋儿最干净的那个!
这说明她受到了与众不同的待遇,但她的手臂上有青紫的掐痕,麻绳草履上赤裸的玉足本应是洁白美丽,但其中两个脚趾的趾甲却似被生生掀掉了,露出下面血肉模糊的嫩肉,虽然血迹己被小心的拭净,但还是让人看一眼都觉得疼痛,这说明她又遭受过残忍的虐待。
那么,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而这个原因,是不是就是徐芸犹豫的原因呢?
当然,无论是什么,云清雅都不会问的,她相信对于这个女人,无论她是引诱着或是受害者,亦或是献身自己而保全其它女兵不被蹂躏的奉献者,这一路上的经过都不是她愿意留存的记忆。
云清雅也不愿自己去做那个揭疤人,她只是对她很好奇,一个女人,都到了沦落为奴的境界,怎么还能把风骚修炼到骨子里去?
“你叫什么?”云清雅望着她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奴婢狐雪。”女子低着秀美白皙的脖子恭敬的答道。
“姓狐?”云清雅扬扬眉又仔细的瞅了瞅她,“这姓好,媚如妖狐,肌若白雪,什么身份呢?”
“城主大人第五房妾室。”
“哦~其余四房呢?”
“城破之时,皆自尽于祠堂。”狐雪说着,语调微有些哽咽,而徐芸,却在一旁满脸不屑而愤恨的着她。
云清雅终于明白徐芸在选她时为什么踌躇了,徐芸骨子里是不愿意救这个女人的,可是,她必定是自己父亲最疼爱的一房妾室,又目睹了一路上她受到的不堪的折磨,她选她,只不过是为了尽孝。
因为她的父亲,爱这个女人,甚至已甚过爱他的子女和他本身的生命。
但此时的云清雅却忽然有些异样的感觉,她敏锐地捕捉到了狐雪看徐芸时,眼底深处掠过的那一抹温柔。
再想想刚开始,虽然徐芸被穿了锁骨窝儿,又遭鞭打,可她仍是一个脸盘儿漂亮身挑好的青春少女啊,再加上衣衫不整,怎么就能逃脱了那对女性来说的最耻辱的惩罚。
因为按着惯例,受罚的贵族少女往往是被狱吏兵卒最优先欺辱的对象,这也是人性的弱点所决定的。
推理到这一步,所有的疑问便都有了合理的解释,云清雅开始从心底里对狐雪佩服起来,她望了徐芸一眼,然后将目光转到狐雪脸上,悠悠吟道:“流水落花春去也,道是无情却有情,你既然是徐芸的长辈,那以后你们可要好好的合作了。”
“诺!”狐雪应声,眼圈儿微红,为云清雅一语就能道破她的心声而震撼和伤感。
“诺!”徐芸应声,眼中浮起丝丝疑云,二小姐吟出的诗句似乎别有深意,细细想想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她忽然有一种心悸的感觉,莫非,事实的真相……”
赵猛抬起大手捂住了嘴巴,看似只是无聊的揉自己的胡子,其实脑子里却在乱想:“谁说二小姐是个只知绣花其它什么都不懂的废柴呢,这出口成章的诗句多么的牛掰儿,去他娘的,都是谣传,我得尽快把这个消息告诉王爷才对,相府二小姐还是个材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