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云清雅一扬秀眉问道。


    “血骨钉入脑之人，无药可救，终身痴呆，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她将来会听命于任何人，听您的，听我的，甚至街边乞丐的一句命令，她都会言听计从，毫不打折扣的去执行……”


    “你的意思是，如果有人命令她杀我，她就会毫不犹豫的来杀我？”


    狐雪点点头。


    云清雅抬手掩嘴，苦涩一笑道：“这是要让我体会什么叫祸从口出的节奏吗？”


    “小姐您别开玩笑了，这个丫鬟绝不能留！”


    云清雅却坚定的摇了摇头：“将一个花季少女用血骨钉毒害成这样，是可忍孰不可忍，既然天意将她送到我身边，那边是我的人了，为她复仇，治她傻病便是我的责任，推不掉的。”


    “可～，血骨钉无解。”


    “天下间哪有那么多的绝对，你没有听说过人定胜天这个词吗？”


    狐雪摇了摇头，“我们修炼的，终身追求的是天人合一的大道，哪敢逆天啊。”


    “所以你们终究是狐啊！“云清雅感慨一声，”人定胜天，为什么不叫狐定胜天呢？狐雪，等你悟到了狐定胜天这一境界，不再为任何天道，规则，权威来束缚，你就不会被控制在这一妖的地界了。”


    孤雪心神忽然一震，这种理论她闻所未闻，可是九尾妖狐一族，千万年来，无论出过多少英材，无论付过多少努力，狐妖终究还是狐妖，无谁能更进一步，莫非，就是太尊循天道了？


    但天道，为何仅仅只针对狐狸一族？


    数千年前，古月山上一只野猪得道飞升，进入天界。


    数百年前，大周山脚下一隐世大能者悟道飞升，其看家护院的小狗也因日曰见悟证道，终致脱胎换骨，成为狗神，一飞冲天，刺破苍穹，进入了那一个传说中的不生不灭，不增不减的极乐空间，神之领域。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为什么我狐族却不可以？一直困于妖界几千万年？”狐雪喃喃自语，眼神迷朦，似已进入悟道深处不能自拔的迷雾之中。


    “因为成也在人，败也在人！”云清雅想到了蛇兄玉弟从骨子里对狐族的蔑视和对自身的热爱，尝试着将自己的这一点点感悟传达给狐雪。


    “成也在人？败也在人？九尾妖狐一族，从出身起就致力于如何将自己修炼的比人族的女人还美，比人族的男人还帅，可是千百万年来，既使将女性美修炼到倾城倾国的极致，换到的却仍然是一句妖女的骂名，难道，从根子上就错了？


    不能从根本上爱上自己九尾狐的身体，那么不为所知的自卑便如那最后一丝丝的羁绊，终究会绊住修行进阶的路！”


    二小姐云清雅的话如醍醐灌顶，一下子打开了狐雪的思路，也让她觉得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活得明白！


    天上的阳光忽然变得耀眼了！


    狐雪的面庞还是那么美丽，身材还是那么傲人，可是她的长裙下，却忽然伸展出一条条雪白的狐尾，它们越长越长，铺天盖地，飞舞盘旋，如九条巨大美丽的雪龙在丞相府庭院的上空欢庆飞腾，直入云霄。


    蔚蓝的天空上白云涌聚，渐渐凝变成一只雪白聚大的狐狸头，从天穹上往下俯瞰着众生，容颜秀丽却又气势磅礴。


    “九尾妖狐的王变！”丞相府益寿阁中的太老夫人猛的起身，望着自家庭院上空那九道炫目白光喃喃自语，“哪个妖狐有如此神通，竟然悟到了帝境，假以时日，必能成神成圣。”


    “二小姐的手下，名唤狐雪。”寒霜在旁眸现异色，轻声说道。


    “雅丫头？看来大不周山那边的毒手，还是抵挡不住我云家女的崛起。”太老夫人目中神光熠熠闪烁，语气森然的说道：“霜儿，从今天起你去雅丫头那，全心全力的辅佐她，以后，她的生命会很精彩！”


    “诺！”寒霜恭声应道，小拳头不为人知的紧攥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