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珂没有怀疑过司兰。
牧之也没有怀疑过司兰。
但吴情最后告诉他，这件事还真是司兰派人做的。
“司兰没有承认，不过我以我的职业素养向你保证，李珂没有说谎，这件事情不是她做的。”
牧之相信吴情。
她不至于拿这个骗自己。
如果他出了事，邬千千绝对会让吴情付出代价的。
而且吴情给出的理由，也足够让牧之信服。
“根据李珂的交代，昨天司兰和你分手之后，主动向她交代了情况。”
“她是怎么说的？”牧之问道。
“就说你代替邬千千来拉拢她，首相和天后都是支持邬千千的，让她也尽早弃暗投明。”
牧之听到这里，心中一动。
司兰没有说真正的原因。
但吴情很快补充道：“她还说你找到了一些证据证明当初那个差点撞死她的卡车司机是受李珂指使的，不过她不相信，她认为这一切都是你编出来的。”
牧之笑了：“看来她对李珂是真爱啊。”
“我不这样觉得。”吴情的脸色有些古怪：“虽然有证据显示昨天未来科技公司京城办公室有人登陆过杀手网站发布了关于你的悬赏，但一切的证据都太明显了，明显到我不能不怀疑有人想栽赃陷害李珂。”
“没有可能真的是李珂做的吗？”
“林导，我相信您有自己的判断。”
牧之的确有。
但他想知道专业人士的判断。
“吴捕头，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你认为这一切是司兰在幕后策划的，她的目的是什么？”
“一切都是假如。”吴情说话很谨慎，不过做推论的时候很大胆：“司兰相信了你的话，她想报复李珂，但她又不想等太长时间，所以，她自己导演了一出戏。
将你告诉她的事情全数转告给李珂，博取李珂的信任，然后再找人刺杀你，她不一定真的想致你于死地，只要这件事情发生了，加上她刻意留下的那些线索，这个黑锅就会扣在李珂头上。”
牧之笑了笑：“我死了，李珂才会付出更大的代价，所以假如吴捕头的推论是真的，她肯定是想我死的。”
吴情立刻和牧之划清界限：“不是我的推论，是你的推论。”
“谁的都无所谓，总之，吴捕头的这番推论，我信了。”
“然后呢？”
“逮捕李珂，严查未来科技。”牧之的话出乎了吴情的预料：“如果一切证据都指向李珂，那么我会对李珂提起诉讼，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
“林导，您明明相信了这一切不是李珂干的。”
“我相信没什么用，证据才是王道。假如李珂不能洗刷自己的清白，那她活该锒铛入狱。”
吴情明白了牧之的想法。
让司兰和李珂去狗咬狗。
无论是谁最后付出代价，牧之都无所谓。
正好让她们彼此牵制，他和邬千千就安全了。
“我明白了。”吴情点头：“一切按证据说话。”
她处在这个位置上，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按证据说话，让谁都挑不出毛病。
至于真相？
证据就是真相。
李珂如果能拿出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自然就是被冤枉的。
吴情只是没想到牧之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司兰，她只能感慨，不愧是做大事的人。
其实她想多了。
牧之一点放过司兰的意思都没有。
只不过他知道，假如司兰做的真的天衣无缝，那他向六扇门施压也没有用。
还不如他自己动手呢。
牧之走出六扇门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同样走出六扇门的司兰。
李珂没有走出来，哪怕她的律师比司兰的更好，但一切证据都显示刺杀牧之的事情是她一手策划的，她需要时间翻盘。
今天，李珂大概率要在六扇门过夜了。
牧之和司兰对视了一眼，司兰的眼神很镇定，丝毫没有羞愧或者心慌。
牧之也没有气急败坏，而是对司兰点了点头，赞叹道：“司小姐好手段，我昨天小看你了。”
司兰一脸疑惑：“我不知道林先生在说什么。”
牧之也笑了：“司小姐，假如你真的想扳倒李珂，不应该太急的。这一次的行动太仓促了，李珂不可能被这种小手段打倒。”
司兰皱眉：“林先生，你应该对我有误会，今天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
牧之洒然一笑，没有和司兰废话。
放狠话那是中二少年才会做的事情，没有意义。
他更习惯于用行动表示自己的愤怒。
牧之离开后，一辆加长的防弹车停在司兰面前，车门自动打开。
司兰低头，进了这辆防弹车。
牧之扭头，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他微微皱眉，拿起手机给前方的加长防弹车拍了个照，车牌号自然是重中之重。
他不知道，他的一切动作，在车内都有直播。
看到牧之拍照后，司兰笑了起来：“当林牧之查到这是一辆套牌车后，表情肯定很精彩。”
坐在司兰身边的人没有笑，只是淡淡道：“他不会的。”
“为什么？”
“他现在应该就想到了这是一辆套牌车，这个男人的智商比你想象的要高很多。”
司兰有些惊讶于对方对牧之的评价。
但她没有质疑。
“李珂怎么样？”
司兰回道：“目前一切的证据都指向李珂，六扇门会暂时拘留她，不过以李珂的手段，她不会在六扇门呆太久的。”
“可以发动针对未来科技的攻击了，王女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便她身份特殊，杀了人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明白。”司命的语气极其恭谨。
顿了一下后，司命主动道：“林牧之的反应太快了，杀手已经尽力，但还是让他逃过了一劫。”
车厢内陷入沉默。
司命额头开始出现冷汗。
良久后，一道声音响起：“罢了，林牧之当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杀掉的，不奇怪。”
司命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
司命咬了咬牙，问出了内心最大的疑惑：“天后，您为什么一定要杀掉林牧之？”
她身旁坐着的人，赫然便是天国至高无上的——天后。
车内忽明忽暗的灯光，映衬着天后阴晴不定的面容。
天后幽幽道：“不过是先下手为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