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光昭刚在车站外面抽完一根烟，看见一队穿着制服的警察跑过来。


    他把烟头扔掉，深吸一口气，走到队伍中。


    “喂，你们是干什么的，一群人堵在这里不走，造成拥堵了知不知道？”


    独狼站出来，一副老子最吊的拽样。


    “你管呢，碍你什么事了？”


    这话听着就很欠扁，为首的警察从腰间抽出警棍，歪着头问他：“你是头儿？”


    曾光昭站出来，对为首的警察歉声说：“不好意思，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独狼不干，轻蔑的推搡了曾光昭一把。


    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枪，抵着警察的脑袋。


    “他妈的老子怕谁，有本事动手，弄不死你们！”


    平常人身上不会有枪，有枪的，不是警察，就是部队里的人。


    可是这群人穿着普通的衣服，上千人，不晓得打哪儿冒出来的，到这地界上也不知道想干什么。


    警察队长觉得自己管不住这个事，借着车站里的电话，打给督查会。


    很快，两辆军车开过来。


    有人走到队伍中，高声问谁是头儿。


    曾光昭站了出来，他说：“我是团长，我跟你们走。”


    剩下的人都被控制起来，独狼跟伊牧坐在一起，低着头，小声问他：“六哥会没事吧？”


    伊牧用手指把皮鞋上的灰层擦掉，声音很冷静：“等。”


    曾光昭被带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阴暗的地下室，墙上挂满了刑具，空气中充斥着血腥和腐朽的味道。


    封闭的房间里，曾光昭被摁在一张椅子上，对面坐着的人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


    “说吧，那一大帮子人是怎么回事？”


    曾光昭先打听这人的来历。


    对方很不拿他当回事，笑笑，说自己是上面派来的。


    曾光昭不关心他是谁，只要他不是施放的人就行。


    他很配合，男人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他就把自己所有的底都交代了。


    男人疑惑他怎么会这么配合。


    “你说的话中如果搀着半点假，等着你的后果，将是你无法承受的。”


    曾光昭点头，态度很有点光明磊落的意思。


    “不瞒你说，我跟施放有点过节，要不然也不会做的这么绝。”


    “这件事，你们可以随便查，其实北平军阀当中，不止一个人有养私人军队，人人都留着退路。”


    曾光昭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如果施放成功被他绊倒，他势必要竖敌许多。


    但他不在乎。


    以前一心一意当顾程的手下，曾光昭没那么大的野心，自然也不在乎能爬多高，拥有多少。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相比起那些老头，他可能没有所谓的人脉，但是他年轻，有能力有资本。


    为了不再被当成狗一样的耍着玩，他得站直了身体，当个人上人。


    曾光昭被关押了两天一夜，第三天早上，他被从阴暗的审讯室放出来。


    迎接他的，是南京政府的高官。


    接着，他被带去见了军事委员会的长官。


    在那里，他交代了所有自己知道的，北平那边养着私人军队的军官。


    再次见到太阳，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曾光昭脸上都是胡茬，眼圈底下青紫一片。


    他的样子很颓废，但是精神前所未有的饱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