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牧往脸上扑了两遍冷水，直到脑袋清醒。


    他烘干了手，拿出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陆青尧打个电话。


    那么多年兄弟情，不过就是一次误会，他在这犹豫个屁。


    打开手机，按开电话，手指点上去。


    “小牧?”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伊牧抬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金丝边眼镜，西装革履，斯文败类的伊乾宪。


    伊牧的身体一僵，听得身边响起水声。


    一个年轻的男孩，侧脸干净清爽。


    他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领口处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徽记，衣服看着像是校服。


    伊牧看见，他在往嘴里送水，鼓着腮帮子，漱口，然后把有点浑浊的水吐掉。


    用纸巾将嘴角的水渍都擦干净，男孩看向伊乾宪。


    “伊少……”


    伊乾宪拦住伊牧的脚步，看也没看男孩期待的脸。


    “你先离开，我回头去找你。”


    男孩眼神黯淡，但是不敢违背他的命令，抬脚离开卫生间。


    伊牧退后一步，防备的看着伊乾宪。


    “你想干什么?”


    伊乾宪身姿挺拔的站在那儿，不见恼怒，微笑的看着他。


    “小牧，两年没见，越发不懂规矩了，阿姨难道没教你，见了我要叫大哥。”


    伊牧不想跟他扯有的没的，他看见伊乾宪这张脸就想吐。


    “你到底有事没有，没事我走了。”


    他说着，表情冷硬的越过伊乾宪。


    上学期在学校门口遇见，就让伊牧给躲了。


    这下在窄小密闭的空间里，伊乾宪怎么可能还被他躲掉。


    伊乾宪跟在伊牧身后，在他打开门的一瞬间，大力的将门合上。


    伊牧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受惊的鹌鹑似的，僵立在原地。


    伊乾宪从背后靠近他。


    高出半个头的身高，让他可以轻易的将这个青涩的孩子圈在怀里。


    声音轻柔的落在伊牧的耳边：“我又不会吃了你，怎么每次看到我，都想跑呢?”


    伊牧的身体僵硬成一块石头，往日的记忆统统回笼。


    他感觉后背攀上了一只手，像被血蛭盯上一样，想要把那只手拽下来，放在脚下使劲踩。


    伊乾宪的手指从伊牧的肩膀挪到脖子上，用食指勾着伊牧衣领，翻开衣领，往里面看。


    那里，有他三年前做的一个记号。


    伊牧背对着他，感觉着身后的呼吸变得急促，露出冷笑。


    “第二天，我就让人给我除掉了，老板劝我等标记长牢一点，要不然会伤到皮肉，我没理他。”


    十四岁那年，伊牧被自己的亲哥哥盯上。


    他被伊乾宪威胁，如果不听他的话，就让李小芸没有好果子吃。


    那时侯的伊牧羽翼未满，不敢忤逆已经在帮着家族打理生意的伊乾宪。


    他被迫时常进入伊家，一次撞破伊乾宪在调教自己的小男朋友。


    自那天后，就像被打开了潘朵拉魔盒，伊乾宪将自己不为人知的一面，全部暴露在伊牧面前。


    他是个有着嗜好变态的s，最喜欢在自己的m身上留下记号。


    伊牧知道，他如果答应伊乾宪，躺在他身下，那么他的人生，将永远存在于黑暗中


    他坚决不同意伊乾宪对自己下手，用生命作为威胁。


    伊乾宪大概是顾忌伊鸣，退了一步。


    他跟伊牧说，想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记号。


    那是个橡皮大小的字母，x，伊乾宪的宪的缩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