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牧被伊乾宪锁着双手,以一种屈辱的姿态,毫无反抗的仰面看着笼罩在他身上的伊乾宪。
小时候的事伊牧记不太清了,但他并不是白眼狼,伊乾宪对他的好,他大多都记得。
但同样的,他也记得伊乾宪对自己做过的坏事。
他其实很喜欢伊乾宪,但那是在他给自己后肩烙下标记之前。
那块标记虽然被他想法设法的给除掉了,但是留下了一块丑陋的疤痕。
伊牧知道,总有一天,他和伊乾宪要搞明白这份复杂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这样不明不白的纠缠一辈子,伊牧受不了。
他就这么仰面躺在车座椅背上,看着这个和他有三分相似的男人。
“如果我有弟弟,我不能保证对他无微不至的关怀,但是弟弟受欺负的时候,我会替他赶走那些坏蛋,教他踢球,陪他玩游戏,让他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伊牧说的这些,伊乾宪不能说每一件都做到,可也不差。
他不明白伊牧有什么好埋怨的。
伊牧似乎看懂了他眼中表达的意思,悲哀的闭了闭眼。
“你就因为我撞见了你和小男友做那种事,所以处处针对我,就因为一个外人,所以对你弟弟……”
他恨恨的瞪着伊乾宪,也觉得委屈。
明明他什么都没干,也没把他和那个白发男孩子告诉任何人。
伊乾宪就把他抓起来,关在黑乎乎的小屋子里,用烧红的铁,在他身上留下印记。
他明明知道,热铁烙在身上有多疼。
伊乾宪知道当年自己那么做过分了,但他从来没想到,伊牧是那么想自己的。
伊乾宪当然不是因为害怕伊牧向别人告密,暴露他的性取向,才将他关起来。
实在是因为那段时间,伊牧看见他就躲,渐渐的,失去了从前的亲密。
伊乾宪找过他很多次,不知道孩子是害怕还是怎么,每次都找借口拒绝。
十几岁的伊乾宪没有现在一半的高深莫测。
他知道自己即将要失去伊牧这个宝贵光源了,所以拼命的,不择手段的想要将他留住,却没有顾虑到伊牧的心情。
伊牧那时候,已经是个半大孩子,不像小时候那样什么都不懂。
他隐隐约约的知道,哥哥的性格越来越难猜,还有男人的生殖器官可以做很多事。
伊乾宪从来没有想过伊牧是害怕,他只是一厢情愿,或者拒绝思考更多,认定了伊牧想离开伊家,离开他。
他想了很多,渐渐放开伊牧的手。
伊牧得了自由,两手交互着揉着捏已经麻木的手腕,顾不上跟伊乾宪多说,焦急的叫他放过陆青尧。
伊乾宪不回他的话,只问:“我发誓不对你怎么样,你愿不愿意搬来跟我住。”
伊牧沉默着,他只有一个答案,但是现在说,伊乾宪肯定会发怒。
陆青尧现在在他手上,他要是叫这群人往死了打陆青尧,后果不堪设想。
伊牧的沉默代表着什么,伊乾宪心里一清二楚。
两人僵持着。
伊牧给自己做了很多心理建设,一咬牙,准备点头。
伊乾宪比他先一步开口:“我不为难他,只要他还有一口气,今天就可以把你带走。”
这话说的好听,几十个彪悍男人打一个刚满十八周岁的男生,陆青尧除非是神,要不然怎么可能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