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本不应该存在鬼神之事。


    但如果有人捣鬼，那就不一定了。


    只是普通的小感冒，不至于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一个劲的说胡话。


    陆青尧把伊牧的情况跟李家二老说了，两个老人的眼神躲闪。


    老头还好，老太太简直慌张的不知道怎么掩饰才好，眼神乱瞟，就是不敢看陆青尧。


    要是这一趟陆青尧不跟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这一家子，陆青尧这两天看下来，也就老头子像是个明事理的。


    陆青尧不想废话，直接进入主题。


    “我们昨天经过松树林外，伊牧跟我讲了村里的传说，我在林子口看见一块石碑，上面刻了两个字。”


    此话一出，老头和老太太尽是愕然，“你能看见?”


    一般只有村里娶进来的媳妇，或者姑娘的准丈夫，才能看见那块石碑。


    为这，村里还流传着一套说法，要是哪个姑娘或者小伙子能看见那块碑，说明跟对象是情真意切，能长长久久的走一辈子。


    当年伊鸣非要和李小芸回乡下，也到林子外面看了，结果什么都没看着。


    二老那时候就隐约知道，这个男人不是女儿的良人。


    果然，李小芸是给人家做小三，不是放在人前的女人，要不然也不会孩子都生下来，还不提办个喜宴。


    那陆青尧又是怎么看到石碑的?


    他是跟伊牧一起回来了，那……


    老头和老太太的眼神变了变，再看陆青尧，眼里尽是古怪。


    怪不得他们总觉得，两个男孩子黏在一块，比女孩子都要感情好。


    要是他们俩是那个，就说得通了。


    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伊牧是外孙，不算家里人。


    但是家里出了个跟男人在一起的亲人，怎么想都是脸上无光的事。


    老太太忍得要死，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陆青尧：“你跟我们小牧是……”


    陆青尧沉默了下，不知道半截身子都入土的老人是怎么看出他跟伊牧之间猫腻的。


    但是既然长辈问起来了，他便认真答：“伊牧的下半辈子我都要参合的，是这样的关系。”


    老头子不知是受了惊吓还是什么，拼命的咳嗽，好一阵，才止住了，捶捶自己胸口。


    “你们两个男人，以后可怎么走在人前，你考虑过没有，让人看见了要指指点点，说闲话的！”


    关于这一点，根本就不在陆青尧担心之列，世界那么大，能接受同性恋人的国家很多。


    老两口一辈子在这村寨里，最远的是到镇上的酒店上参加儿子婚礼。


    他们理解不了陆青尧说的广阔世界，但是听他话里，对伊牧是真心的。


    先不说男人跟男人之间存不存在真心实意，伊牧现在这情况，比他们料想之中要严重。


    这会儿伊牧坐在外面，盯着雪地，谁和他说话都不理睬，像离了魂一样。


    老头子让老伴给自己的旱烟里添一些烟丝，用火柴点着了，深深嗅一口，给陆青尧讲了一段长长的故事。


    关于那篇长青林里连绵的坟地，关于往上三代这个村里其实不止这点人。


    那条河以前很宽，水深的可以扎猛子潜泳，不会水的人一不小心掉进去，可能会被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