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说什么，憋了半天，说了一句节哀顺变。


    幽荼嘴里的茶喷出老远，青尧更直接，捧腹大笑。


    束延则把目光放到了涂山牧脸上，似要把他千刀万剐。


    涂山牧对束延的仇视莫名其妙，“你难道不是在伤心吗?”


    他说一句节哀顺变难道错了?


    青尧笑够了，勾着涂山牧的肩膀让他坐下，说你真他妈是个人才。


    涂山牧不习惯别人碰自己，将青尧的手臂从自己肩上抖落。


    先不管束延如何，他们现在该实施计划了。


    “九公主选婿，这是一个机会，束延和幽荼就不考虑了。”


    涂山牧将视线放到青尧的身上，他被寄予了拯救天下苍生的厚望。


    青尧在涂山牧的视线中，有点无奈的点点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涂山牧很满意他有这份觉悟，郡凰现在虽然被困住，但其实她比束延更方便从四皇子那边得到有用的情报。


    这未尝不是件好事。


    涂山牧刚表达了这份意思，束延发怒了，他摔了桌上的杯子，清水溅了一地。


    “四皇子血腥残暴，我亲眼看到他处死怀了孩子的姬妾，丝毫不心慈手软，没有一点人性，郡凰在他身边很危险！”


    他少见的动怒，眼神直直的盯着涂山牧，眼露凶光，已经不是之前那般开玩笑的样子，是认真的。


    涂山牧沉默了。


    青尧皱了皱眉，安抚他的情绪：“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糕，再说郡凰能力不弱，她能对付四皇子，真要有个不测，你不是也在四皇子身边。”


    束延失控的怒吼：“她是女人！”


    幽荼冷冷反问他：“女人怎么了?你莫不是忘了，创世之初，部落里都是女人当家做主。”


    束延被他一噎，说不出话来。


    他本就不善言辞，这番长言，还是盛怒之下，怒火压制不住冒出来了。


    幽荼两句话一堵，把他弄蔫吧了。


    束延重新坐下来，闷声对涂山牧致歉。


    涂山牧倒没觉得被冒犯，就是觉得束延这幅样子很新鲜。


    束延是那样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却因为欢喜郡凰，担心她的安危，而露出那样凶神恶煞的一面。


    喜欢一个人，真的会激出自己截然不同的一面吗?


    郡凰从左护法那里离开，涂山牧便不能再住在那边。


    青尧身边缺一个侍奉的人，便叫涂山牧跟着自己。


    他这个人比较坏心眼，与涂山牧说，既然你做了我随身侍奉的人，便不能什么事都不做，要不然让人看出破绽来。


    涂山牧一个上神，居然被他差使着当小厮。


    他表面上很平静，但心里已经雀雀欲试着叫这混账吃点苦头。


    青尧每日要洗澡，涂山牧都得给他弄洗澡水。


    前几日都很正常，三天后，青尧刚踏入水桶中，被烫的大叫起来。


    涂山牧当时在外面守着，闻得这身惨叫，向来平静无波的脸上露出一个笑。


    青尧裹着袍子气急败坏的开门出来，揪着涂山牧想揍人，看见他白玉似的脸上罕见的笑，愣了两秒，就这么忘了自己出来的目的。


    他都不知道那一瞬间心里闪过的什么感觉，臭着脸叫涂山牧给自己被烫伤的脚上药。